但，这里是云家，在云芷尚未开口赶人之前，他不能落世子府的面子。

是以，他温和地同众人打了招呼，又问了云芷如何，得知云芷正在房内问壮壮的学业，便点了点头。

诗雨察言观色，问道：“公子可是想看看小姐？要不，奴婢去通禀一声。”

“不用。”桑疆轻轻摇头，视线落在阿岁身上，“天色不早了，我先带阿岁回去，阿芷那里，你代我问声好。”

话落，方才想起来时路上买的东西，忙伸手从怀里掏出来，笑着道：“刚出锅的铜炉小烧饼，等下给她们分了吃。”

诗雨弯着眉眼笑起来，“多谢公子。”

桑疆没再多说，冲着阿岁喊：“走了。”

阿岁那狗鼻子动了动，嘿嘿一笑：“好香啊！我也想吃。”

诗雨忙道：“我这就拆了给姑娘吃。”

“不用，我在带她去买……”

然而，话音未落，阿岁已经猴儿似的跳过来，热情的伸手从油纸包里拿了个热乎的烧饼，咬了一口道：“真香！多谢！”

“……”桑疆的表情在一瞬间僵住，诗雨先是一愣，紧接着掩着唇笑了起来。

阿岁不以为意，拿起架子上挂着的大红色裘衣，便穿在了身上。

而后，一把挽住桑疆的胳膊，就开始往外走。

桑疆被她打了个措手不及，等在回过神时，已然出了云芷的院子。

“你哪儿来的红裘？”

“你说这个？”阿岁扯了扯裘衣边边上的白色狐狸毛。

“嗯。”桑疆沉着脸应声。

阿岁嘿嘿笑起来：“你猜。”

桑疆黑了脸，“……”你猜我猜不猜！

阿岁心知他对自己的态度，也不好太过，便道：“这是你那好友，云小姐送我的。”

“她……送你的？”桑疆扯着那红裘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遍，拧眉道：“这样好的裘衣，至少要上千两银子，你与阿芷并不想熟，她为何送你？”

阿岁一本正经道：“她与我一见如故。”

“所以？”

阿岁认真地点了点头：“是的，她想认我做妹妹。”

桑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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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路无语至极中，桑疆领着阿岁买了一大包热乎乎的铜炉烧饼，连带酒楼刚卤好的两只猪蹄，这才黑着脸、拧着眉带她回了家。

进门后的阿岁，瞬间从喋喋不休唠叨鬼，化成他祖母的心肝宝贝，孝顺乖巧地朝他祖母奔了过去，一边热情地给老人家喂铜炉烧饼，一边勤快地帮他烧火，弄得他这个亲孙子，连插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桑疆看着这和乐的场景，轻轻地，叹了口气。

他想：算了，看在她那么能哄祖母开心的份上，只要她还没有伤害别人，那就……在容忍她一些时日。

怀着这样的念头，他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是以，他没有瞧见在他转身后阿岁朝他投来的那一抹打量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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