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阳喜出望外,见李嬷嬷点点头肯定的答复,露出久违的笑容,赶忙又吃了几块糕点。
“…你们想我死不是?这么关键的时候马车坏了,万一,万一叛贼追过来了呢?你说,你们是不是故意的?想让我死不成?是不是景阳让你来的,是不是她?我知道就是她,她就是为了报复我,自己清誉和名节与烂泥无异,毁了我名节不够,还想要我的命不是?”
景阳饱腹后刚准备打个瞌睡,就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随后传来愈来愈大声的叫骂,李嬷嬷赶忙招呼马夫改走另一条路。
但景阳不是聋子,一听这声音便知是杜如冰的声音,飘动的车帘隐隐约约看到她正掐着腰怒骂着底下的下人。
“她怎么了?”她向李嬷嬷询问道。
“回公主,车毂坏了,赶不了路了,可郡主又不会骑马,护卫想带她一同骑马,但郡主又觉得乱了尊卑,下人刻意占她的便宜。”
说话间,耳边又传来杜如冰颐指气使的声音,“纵然我名声坏了,也不准你们这帮奴才狗人看人低,跟本郡主同乘一匹马,你们这些奴才也配?”
景阳并不意外看见她,她信中表明:篡权谋位皆为逆贼,无论他人是谁,只要杨将军愿镇守朝纲,她便听从安排。
这一句话便是她心中认定了她的父亲惠帝和皇兄苏扬拓皆是逆贼,同样,瑞王也是,为了避免狗急跳墙,杨清一定会送杜如冰离开。
许是刚刚得知秋芜还活着的好消息,许是同情她的遭遇,景阳还是吩咐道:“让她上我这辆车吧。”
李嬷嬷惊恐,“公主,我们和郡主不顺路。”
想必杨清为两人安排了不同的地方。
景阳不以为然道:“总归我们二人安全,你们就算完成了任务,又何必在意最后的落脚点呢?”
一场意外,原是去往不同地方的两个人坐在了同一辆车里,四周的空气都胶着了,景阳自顾自的吃着糕点茶水,相比之下,杜如冰反倒如坐针毡了。
每一下颠簸都让心尖颤了一下,这条路变得格外漫长,眼见天亮又天黑,车厢内的视线也朦胧起来,杜如冰“噗呲”一声笑打破凝固的空气,然而对面的人并不为所动。
景阳早就料到她不会安分,定会做些什么,索性任由她表演,反正此时的她一无所有,没有什么可以再失去的了,应该也不会心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