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予白突然之间领悟到了一件事情,对方从最近开始每天都专门给他留下来便签纸,如往常一样道别,汇报行踪……他极其艰难地呼吸了一下,感觉自己呼吸道堵住了,喘不过来气,巨大的痛苦开始从大脑那里蔓延出来让他感觉到很难受,无比的痛苦让他几乎心慌。
什么时候……对方是什么时候预料到要离开的,离开到在这个世界没有任何踪迹,到他再次去查探的时候,才发现交际圈狭窄到几乎没有,每天在家里、超市、路上,三点一线的距离,他甚至想不到贺听枝还能够去哪里。
谢予白给自己的伤口贴上创口贴,第五天也马上要过去了。
他这几天试图通过处理政务来麻痹自己,以达到来分心自己的注意力,但是没有办法。
他的生活之中已经处处都是贺听枝的存在,谢予白有点心慌,他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开始离不开贺听枝了。
谢予白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走到一条自己没有想过的路线,比如说和贺听枝在一起,越来越无法自拔,不舍得离开对方,想让对方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再也无法出逃。
他目睹父亲冷淡对待感情的态度,而继母试图挽留却始终挽留不回爱情,然后疯疯癫癫地把怨恨与痴缠都发泄到不相干之上。
谢予白意识到自己是真的没救了,他和所有平庸的生活一样,按部就班地结婚生子,然后步入了自己的未来。
偏偏他还甘之如饴于这种生活。
谢予白心想对方怎么还不回来,这都已经多久了,第七天的时候,他又摔了一套茶具,有点生疏地拿着工具试图模仿着贺听枝往日里的行为来处理这些事情,无论做什么,都控制不住地想到对方。
为什么……还不回来。
谢予白整只虫都阴沉沉的,心脏处仿佛有东西蚕食着他,一点点,在他的心口处咬出来一个洞。
好难受,好痛苦。
谢予白越来越能够体会到思念带过来的苦楚,当初爱尔波塔医生知道他和贺听枝在一起的时候,让他要好好控制自己的情绪,谈恋爱是双方的事情,不能够全都凭靠着他的控制欲。
好像是连一张照片都不存在。
谢予白发觉到很多时候都是贺听枝再主动,对方永远是迈出来先行的那一步,他哪怕是是有什么出于自己的想法,却很容易将这一切都给搞砸然后失败,他心想当初结婚只是一个手段的话,如果贺听枝当时不答应结婚的话,他大概率会想尽办法逼迫他和自己在一起;又或者是找一个听话的傀儡放在明面上,世上再也不会有贺听枝的存在,对方只会被自己绑在精心布置的牢笼之中。
搞砸了,他又搞砸了。
爱尔波塔告诉他,“你家这只雄虫和我见过的从来都不一样,你是很平等的存在,他不会因为你的家世,你是谢予白,又或者是你是雌虫而对你产生不同的看法,在他看来,你就是他的伴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