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肆却只在心里淡淡地想,现在是中秋晚宴,对方只是个自己记不太清楚的小表弟,相对于吵架,他目前更想吃完月饼就回去休息。
未等众人反应,燕杰便大咧咧接着说:“表哥,话也不能这么说,我们好歹是表兄弟!兄弟之间关心一下,不很正常吗?”
“大家都知道你病没得治,可以后总不能一辈子游手好闲下去吧?”他一副关心的模样:“哦对,虽然你不能去当什么演员了,但不是还可以继续画油画吗?”
“我有认识不少的朋友在街边卖画,做义卖的呢!很有爱心。不过也有些游手好闲的人,办画展洗钱呢——”
燕杰越是说着,座位上的其他人脸色越是微妙。
而他父亲脸上也翘起了嘴角,那种弧度所包含的意思就像是某种落井下石,却要伪装起来的怜悯善意。
毕竟他从小就被燕肆的爸爸处处压一头,无论是学业还是事业,甚至在没任何的预兆下,燕梁平就被老燕董事长任命为下一代接班人。
现在可算好了,他的小儿子遇见这种事,成了个“任人揉捏”都不会做出反抗的情绪残疾,那可不得乐开了花?
正当他见嘲讽目的达成,想打哈哈圆过去时,就听猝不及防“嘭”的一声,甜点刀叉被甩在了桌上。
“够了!”
只见鲜少发怒的燕梁平面色发沉,目光肃穆,极其不悦地盯着燕杰与自己这个弟弟,说道:“今天到底是来过节的还是来冷嘲热讽的?”
“我们家不至于穷到连一张嘴都养不起,但某些人要是再这样下去,燕家想来也是不想养嚼别人舌根度日的人。”
鸦雀无声。
燕梁平家这一支作为董事会中的大股东,能走到这个地位,话语权十足。他一出声,在场谁都不敢大喘气,被他冷硬不好惹的气势给吓到,纷纷噤声住。
燕杰更是吓得没反应过来,不是夸张,牙关都无意识打颤起来。
燕肆:“……”
只要有自己的存在,父母就会成为谈资。
今天是中秋团圆的日子,大家作为亲戚,还是有不少人愿意出来当和事佬,和稀泥。
毕竟他们不仅身有血缘关系,更重要的是互相都牵连着彼此对方的商业利益。最后还是那个叔叔低头退步后,这件事才匆匆揭过。
整场插曲闹剧来的突然,去的也突然。
唯独事情的主角之一燕肆仍旧安静地在那吃甜点月饼。
直到整场晚宴的结束,他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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