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云亭传回的信,目前一派平静,没有大事发生。”裴夕舟并不知晓梅长君同样知道翃都将要发生的事情,同样起身,走到她身侧宽慰道,“我们马上便到了,你无需过于担忧。”
“借国师吉言了。”
“长君为何喜欢唤我国师?”
“你这新官上任,自然得多喊喊。”
梅长君眉眼微弯,侧身笑道。
两人的距离因为她的动作倏然拉近。
“国师不喜么?”
梅长君仰头看裴夕舟,鼻尖无意擦过他的下颌。
有些凉。
空气却似乎在升温。
裴夕舟微微一怔,手指紧紧攥着衣角。
“……也没有。”
“那便这样。”梅长君浅笑着走回床边,“明日劳烦国师护我去翃都。”
裴夕舟看向她明亮的眼睛,半晌,应道。
“好。”
……
一夜无梦。
清晨的日光透进窗纸,将屋内照得亮堂堂。
梅长君休息得不错,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来,向窗边看去。
小榻上已没了裴夕舟的身影。
“还是起得这般早……”她小声嘟囔一句,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胳膊,“以后武学锻炼也需加强。”
昨夜风雪呼啸,此刻太阳一出,冷气森森的农舍又重新变得暖和起来。
大娘拿着个手炉朝屋内走来。
“醒啦——”
大娘站在门旁,一边将手炉递给梅长君,一边笑道:“你那郎君会疼人儿,大清早起来给你做早膳去了。”
梅长君微愣,接过手炉道谢。
“他怕你冷着,托我寻了手炉给你送来,早上天凉,大娘进屋陪你唠唠嗑。”
梅长君也刚好有些事情想问。她缓缓走回床边,眉眼和缓地问道:“大娘,我看您怎么孤身一人住在村子里呀,家中人是去参军了吗?”
大娘笑着摆摆手:“哪能呢?我们这可是‘两不管’,官府不管,乡绅也不管,想参军也没得去啰。”
“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