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歉的眼睛猝然睁大,他颤抖着双手抱住陆湛,下巴搁在陆湛的肩膀上,像搁浅的鱼一样艰难地呼吸着,难以忍受的刺激让他控制不住在陆湛后背上留下几道红色的指痕。

冬歉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被他标记的。

他浑身的力气都已经消耗殆尽,就这么缓缓地倒在陆湛的怀里,垂下眼帘,疲惫地睡着了。

陆湛摸了摸冬歉的额头,发现没有这么烫了,才轻轻松了口气。

因为刚才的标记,冬歉脸上的绷带已经有些松垮,一扯就掉。

陆湛想到了那个一直存在于自己梦境中的少年。

万一....万一呢.....

万一真的是他呢...

一种强烈的求证心理渗入陆湛的心脏。

他垂下眼帘,心脏砰砰直跳。

绷带被轻轻扯开,冬歉一直隐藏的精致面容展现在他的面前。

少年眉眼如画,纤长的眼睫簌簌抖动,沾着泪痕的脸庞如雪似玉,美丽脆弱。

和梦中那个人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完全吻合。

是他...真的是他。

陆湛伸手想触碰少年,却又生怕冒犯到他似的,在指尖快要碰到少年的那一瞬间,缓缓缩回了手。

明明就在刚刚,他们连更加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现在,他居然有一瞬间觉得自己是在亵渎。

梦中的自己,将少年当做神明一样在等待。

而他,也不例外。

....

冬歉被陆湛抱进了医院。

在冬歉的发情期结束之前,他不敢将他交到任何人的手里。

尤其是白年。

相比之下,有陆家股份的医院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将冬歉放在床上时,他一只手还依恋的捉住陆湛的衣袖。

对于刚刚被标记的Omega来说都会有轻度的分离焦虑。

他们会依恋着标记过自己的Alpha的信息素。

这种被依赖的感觉让陆湛觉得格外好。

想到冬歉言语之间不经意冒出来的自轻感和绝望感,他恨不得少年可以更依赖他一点,再多依赖他一点。

只要他开口,自己什么都愿意做。

他轻轻撩开冬歉额前的碎发,眼底露出一抹宠溺的笑容。

一小时后,白年来到了医院。

冬歉的脸上已经重新被陆湛缠上了绷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