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疼到没有心思再去想别的事情,只能不住地叫疼,希望任白延能大发慈悲地放过他。

但是任白延没有。

他只是冷冷地注视着他,轻声问:“疼吗?”

那一刻,他的嗓音无比温柔。

温柔到甚至让白年以为,他心软了。

像是抓住什么救命稻草一般,白年止不住的点头。

“是吗...很疼啊。”

任白延微微眯了眯眼:“那你知不知道,冬歉曾经比你更疼。”

下一秒,他手上用力,撕掉了白年的整张脸皮。

撕心裂肺的痛苦瞬间从脸上蔓延全身,白年的喉中溢出尖锐的痛呼,可是任白延却伸手堵住了他的嘴巴,脸上的表情几近疯魔。

“只是一点点疼而已,又不会死,你在矫情什么,嗯?”

任白延深邃的眼眸泛着嗜血的暗芒。

他像是刚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样,疯狂地撕咬每一个看到的人。

白年想要流泪,可是每一滴带着盐分的眼泪滚在脸上,就犹如烈火烹油,痛苦地让他几乎要哀嚎而死。

任白延捏着白年的下巴,探究玩味地端详起他的脸来。

那目光犹如刀刃一般,白年忍不住想躲,却撼动不了他的力气分毫。

不知过了多久,嘲讽阴冷的声线从男人的薄唇吐出:“太久没有看过你了,原来三年前,你是这副模样。”

“估计你自己也忘记了吧。”任白延恶劣的笑了起来,玩味道,“怎么样,想不想看看你自己。”

他弯了弯眼眸,一副在用心替他考虑的模样:“听话,早点习惯一下比较好。”

“以后要顶着这张脸过一辈子呢。”

白年的身体僵住了。

这是他这辈子最不愿意面对的事情。

他已经在高位坐的太久了。

久到没有办法再跌落回去。

白家将他娇生惯养,把他养成了一个目中无人的人。

从出生起,他就有了攀比之心,什么都要最好的。

他风光无限。

他听过太多的溢美之词。

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羡艳他的命运呢?

他已经习惯了当那个被仰望的人。

这个世界就应该有美丑对比,就应该有贵贱之分,因为无论如何,他都是那个赢家,他天生高人一定,他可以心安理得地站在这里,连低头都是施舍。

他已经明白,底层人和他这样的上层人是完全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