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温柔道:“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冬歉缓缓转过眼眸看向他。

陆湛的手指没入他的头发,熟悉的温度,让冬歉的神经都忍不住有些紧绷起来。

他说:“听说任白延想要给我办葬礼。”

冬歉轻轻问道:“我可以去看看吗?”

他想,陆湛应该会拒绝。

他好不容易才把自己救回来。

如果自己这个时候去蹚这趟浑水,陆湛应该会觉得很麻烦。

而且剧情已经发生了崩坏,自己此刻在过去的意义其实不大。

冬歉垂下眼眸道:“没事,你就当我说笑。”

陆湛温热的手心却抚在他的脸颊。

那样温暖,给人一种很安心的感觉。

冬歉看见了陆湛手心处跟小怪物的触手一模一样的花纹。

“你想去,那就去。”

陆湛的手放在冬歉的身后,温吞地俯下身来,抵住他的额头,笃定道:“尽管做你想做的事情,不用担心,因为这次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

...

葬礼快要开始了。

白年恐惧的蜷缩在那里。

噩梦快要来了...快要来了...

自从那天任白延来找过自己之后,他就没有再见到过白家的任何人。

甚至在这之后,任白延将他带到了他的实验室。

他躺在冬歉曾经躺在的位置上。

倒是没有停止对他的治疗。

任白延不会让他死。

但他会让他丑陋的活着,让他生不如死。

令人奇怪的是,到目前为止,任白延还什么都没有做。

他什么都没有对白家说。

他不知道白家什么时候会知道他是一个冒牌货。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所有人都会知道他对冬歉做的一切。

白年感觉自己像是趴在断头台上,不知道高高悬在自己头上的重刃什么时候会掉落下来。

他要顶着这副面容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所有人都会知道,他现在变成了怎样的怪物。

等待是最煎熬的。

任白延从来不打算给他一个痛快。

就好像是在报复冬歉知道换脸手术的真相后那段难熬的岁月。

被关在实验室里,忍受着剥皮割肉的煎熬,等待着手术那天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