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年看着任白延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不会吧任白延,你不会真做了这么可笑的事情吧。”

任白延目眦欲裂地看着他,拳头攥得生紧。

他现在的表情实在是可怖至极,让人怀疑他下一秒会不会发起怒来,捏碎自己。

但是白年现在什么也不怕了。

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所以什么都不怕了。

但是任白延不一样,前面等着他的,是比自己要恐怖一万倍的地狱。

他狰狞地笑着,他甚至笑出了眼泪,他肆意嘲笑着,放声嘲讽着:“不是吧任白延,莫非冬歉其实是你的弟弟?”

这句话一出,全场哗然。

联想到任白延刚刚说的那些话,再结合录像上面的画面,真相居然昭然若揭,一时之间议论如潮。

白年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他笑得浑身发抖,他用最恶毒的语气刺激着任白延:“你活该啊任白延!是你活该!”

他笑得实在是太用力了,这让他的面目显得有几分狰狞,脸上凝固在一起的皮肤似乎更痛了,但是他就像是无所察觉一般,连这些疼都顾不上了。

现在他的,迫切的想从任白延身上撕下一块肉来。

他笑够了,便肆意嘲讽道:“你但凡早点看一眼里面的东西,一切都会不一样。但你怎么会看呢,你骨子里那样冷血,你怎么会在乎冬歉的死活。”

“可是啊任白延,但凡你看一眼,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的。”

“你能从那个时候就及时止损,你从那个时候起就能找到自己的弟弟,你但凡看一眼....只要你看一眼。”

任白延的脸色变得格外难看,本就惨白的脸此刻看起来竟然毫无血色。

白年却笑得更加变本加厉了:“都是命!任白延,哈哈哈哈哈!都是命!”

他完全疯癫了。

任白延夺走了他的一切,他也夺走了任白延的一切。

很公平,不是吗?

白年字字诛心:“本来啊,他有机会成为一个在爱里长大的孩子,但你害怕了解他的过去,你不敢看他,所以你一次次的错过了他。”

彻骨的寒冷席卷至任白延的全身。

他能感觉到在全身流动的鲜血都仿佛冻成了冰碴子一般,由内到外地刺痛着他的皮肉。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任白延似是崩溃了一般,仿佛随时都会爆起发狂。

白年却笑得愈发肆无忌惮:“任白延,是你害死了你的弟弟!是你亲手害死了你的弟弟!”

“我让你不要说了!”

任白延伸手掐住了白年的脖子。

他像是穷途末路的困兽一般,只要稍稍用力,白年就会死在他的手里。

白年却嗤笑道:“好啊,你杀了我啊。”

“我可是被你当做弟弟,好好地宠爱了三年啊,我不吃亏。”

“可你真正的弟弟,却死在了血泊里,死在了你的刀下,哈哈哈,任白延,你的命怎么跟我一样贱,一样可笑啊。”

任白延的双目充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