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他掐着白年,为什么那种浓烈到致命的窒息感是从他的身体流出的。
无垠的噩梦将他拽回那一天。
那是他将冬歉带回白家的日子。
那一天,冬歉扒在窗户上,小心翼翼地问自己,能不能叫自己一声哥哥。
他问为什么?
冬歉格外小声的说,因为他像亲人。
命运的齿轮错误的运转着。
可曾经有那么一瞬,有那么小小的一瞬间,它曾准确的严丝合缝过。
像是命运微弱的反抗,哪怕它已经错得一塌糊涂。
当时的他说了什么?
他说,你不能这样叫我。
他说,你可以叫我任医生。
从那之后,神再也不给他任何机会了。
再也没有了。
从那之后,命运被他推着,一直错误的运转着,而他终于,亲手毁了他此生最重要的人。
你瞧....他都做了些什么。
他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绝望像潮水一般向他席卷而来。
他站在黑暗里,什么也抓不住,什么也不配抓住。
任白延冷得要命。
他把自己的弟弟给别人当祭品。
他的弟弟割腕救了他,他什么都不知道,他恩将仇报,亲手将他推向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他都做了些什么?
那一刻,他成了这个世界上最无助的人。
他是杀人凶手。
他杀了他这辈子最重要的人。
观摩着这史诗一般的滑稽剧,来参加冬歉葬礼的人躁动起来。
“这是什么事啊?”
“我不会理解错了吧,哥哥亲手把弟弟给杀了?”
网络上也没有一刻停歇。
【不是吧....一直把别人的孩子当自己亲生弟弟照顾,还为了这样一个人害死了自己的弟弟,我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离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