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气熄灭后,左夜亭就只平静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老者倒了一杯水,几步走过去,将水递给左夜亭:“闹够了?喝口水吧。”
左夜亭抬手一掀。
水杯落地,溅湿了老者的鞋子和裤子。没等老者破口大骂,就先听到一声——
“滚开。”
老者:“……”
这小子活腻了,敢叫他滚?老者扬起手就要打左夜亭的头。
这时,又听左夜亭继续道:“老家伙,我受够你了。从今日起,我便是饿死渴死,也不会再吃你一粒米、喝你一滴水。”
瞧着左夜亭那干裂出血的嘴皮,老者缓缓放下手,冷酷道:“老子看你能倔到什么时候!”
于是,左夜亭就此开启另一种作死的方式——绝食绝水。
就这么绝了将近两日。
杳杳急坏了。
人不吃不喝,迟早要死掉的。可是不论他如何劝说左夜亭,左夜亭都不肯吃东西,水也不喝。而且不管他怎么求情,爷爷都坚决不答应放开左夜亭。
老者与左夜亭谁都不愿退让,杳杳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只能一个人坐在洞口,默默地哭鼻子。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
老者握着链条将左夜亭从洞内牵了出来。
“杳杳,莫伤心了。”老者讨好地将链子塞到杳杳手心里,“你带着他到林子里遛一圈儿,顺便挖点野菜回来,或者抓只兔子回来也行。多玩一会儿也没关系。”
杳杳揩了揩眼泪,盯着手里的链子看了片刻,而后站起身,拿上一个竹篓和一把小锄头,牵着左夜亭就走了。
左夜亭感觉自己就像一只狗在被人遛,脚下的每一步都走得极其耻辱。
“你怎么没穿息子?”
小野人骤然停下脚步,转过身看他。
左夜亭饿得神思迟钝,他慢吞吞地反应了一下,低头瞧向自己的双脚。
他没穿鞋。老家伙方才是直接把他从石榻上拽下来的,动作之粗鲁,哪会顾及他有没有穿鞋。反正,那老家伙是极少将他当人看的。
“你先坐下。”杳杳不敢让左夜亭再赤脚走下去,扶他在一个大石头上坐下,“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很快就回来。你千万不要乱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