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青雪迟疑地回了话:“王爷,我就跟你实话实说吧,以你的情况,想要续接筋脉,是不可能的。”
“因为你对镇痛药有太大的依赖,而镇痛药本身有麻痹的作用,根本不利于筋脉的活络。我便是有心替你续接筋脉,可它在镇痛药的抑制下也无法复原,懂吗?”
本以为把话说到这份上,左夜亭怎么也该死心了,谁料他竟回道:“多谢龙姑娘提醒,我会想办法戒掉的。”
戒掉镇痛药?怎么可能。
龙青雪冷笑:“你戒不掉。我不会帮你续接筋脉。大夫是治病救人的,折磨人的事我做不来,也下不去手。”
沉思半晌,左夜亭抬眸道:“不为难龙姑娘折磨我,我自己来就行了。”
龙青雪:“……”
“你可知,昨晚你骨疼发作时,你口中不停地喊着要吃药?那般景象,估计谁见了都会心肠软。我无法帮助你戒药,想必齐小哥也不会忍心。求生是人之本能,求救也是一样。你在疼痛难忍时会不由自主地张口求救,而你身边的人做不到冷眼旁观。你总不能把自己锁起来,不喊不叫不让人听见吧?”
左夜亭唇角浮笑:“未尝不可。”
龙青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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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一日。
齐悦终于回到了医庐。
一见到左夜亭,他便将玉符拿了出来,双手奉还:“王爷,徐老已就擒,他手下的人也都尽数拿下。至于晋春侯,他与徐老有合谋之嫌,左中右三位将军一番商议,暂时将他扣留在了王府,等待王爷回府一并处置。”
“你做事就和你哥哥一样,让我很省心。”左夜亭由衷赞许,伸手推回齐悦手中捧着的玉符:“这东西我带在身上多有不便,你先替我收着。”
齐悦犹豫,却不得不在左夜亭信任的目光下收起那枚玉符,妥善保管。
离开医庐时,左夜亭没有将龙青雪带回王府,只带走了一张注解详尽的穴位图和几帖药方。
齐悦已经正式成为左夜亭的侍卫,左夜亭去哪儿,他自然就要跟去哪儿。同龙青雪告辞后,齐悦便头也不回地随着左夜亭走了。
没想到龙青雪竟追了上去,眼神热切,还抓着齐悦的手说:“齐小哥,若你哥哥回来,记得让他来看看我。”
望着扣在自己手腕上的五指,齐悦腼腆,点头道:“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