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临快步走到了顾箫尘的书桌前,双手按着书桌,死死地盯着顾箫尘:“顾公子当真不知我所言何意?”
“恕在下愚钝。”顾箫尘收敛了目光,垂眸看着自己衣袖上纹绣的祥云样式,“莫不是,秦太医的意思,是想让我将此事转告王爷,让王爷奖赏那位真正研制出了药方的人?”
“顾公子当真不明白我的意思?”秦川临深吸了一口气,“那我换种方式来说。”
“知道王爷身上所用的香料和方家人服用的汤药里的药材犯冲的人,整个昭国加起来都不足五人。所以,顾公子当真是从医书上看到的吗?”
一个不通医理的人,怎么可能轻而易举的就能说出那些话来?
“如若不然?”顾箫尘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分明是看起来人畜无害的一张脸,可却又让人觉得莫名的有危险性。
不同于王爷的喜怒无常,顾箫尘此人就像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分明看起来人尽可欺,身子骨弱的连惊吓都受不得,但那日顾箫尘在看见方家夫妇二人惨死的模样后的表现却过于淡定。
倘若顾箫尘毫无野心还好,一旦他动了心思,他这种人,或许比王爷更为可怕。
最起码得罪了齐南淮,你还能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但若是得罪了顾箫尘......八成会生不如死。
在秦川临看向顾箫尘的时候,后者也在凝视着他,“秦太医也知道,我这几日一直在为了瘟疫的事发愁。毕竟我毫无记忆,最是需要向王爷证明我的能力。但我如今什么都不记得了,有心无力,也帮不上什么忙。
何况,即便我真的能拿出药方来,也必然要先去太医院请教诸位太医,才敢拿出来,不是吗? ”
秦川临语噎:“.....”
顾箫尘的确没有理由,也没有必要将这大好的机会让给他。
目光重新投向了顾箫尘的方向,后者脸上依然带着浅浅的笑意。
明明是文质翩翩的模样,可他一笑,秦川临便越发觉得身上莫名的恶寒。
那种感觉就好像被暗处的毒蛇盯上了一般。
他急忙错开了目光,视线落在顾箫尘手中的医书上时,秦川临又是一愣,再看向顾箫尘时,眼睛里已经布满了震惊。
五子衍宗丸?
顾箫尘不是在研究治瘟疫的法子吗,看这做什么?
目光又顺着看了下去,桌子上散乱着几张纸,上面记载的药物,绝大部分都是些补身体的东西,还有一小部分的效用也和那些事有关。
秦川临还想再细看下去,那些纸便已经被一本书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