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月喜想了半晌也没想出答案,倒是又回想起傅宴存躺在床上的模样。
指挥使如今重视程公子,为程公子受了那么重的伤,可若醒来看见公子走了会伤心动怒以致旧伤复发吗?月喜想一定会的。
蹑手蹑脚地走到包袱前,月喜颤抖着手打开了包袱的结,里面只放着两套衣物还有一些零散的桂花。
月喜咬着唇看了程琉青一眼,她知道她不该这么做,可为了指挥使程公子一定不能走。
心跳声如擂鼓,月喜拿出程琉青的衣服将它放回了原位,把那褐色的包袱藏回了自己的房里。
做完这一切月喜陡然落了泪,她一面擦着眼泪一面哽咽地说:“公子…公子…月喜对不起您…”
程琉青醒来时就见着了这样一副景象,向来无忧快活的月喜脸上挂满了泪,喜气洋洋的脸蛋皱成了一团,眉头像打不开的结。
没来得及说话程琉青便看见了地上的桂花,再看了一眼抽泣的月喜他便懂了。定是他在收拾包袱时胸痹发作晕倒了,被人发现后自然也看到了他的包袱,于是将他的东西都收起来了。
而月喜呢,月喜是知道他想要走的,可她只是一个小丫鬟根本拦不下那群人,看月喜哭得伤心说不定也受了骂。
程琉青自觉很对不住月喜,自己想走却平白拖累了她,于是轻声劝慰道:“月喜,别哭了。”
月喜听见声音浑身一震,埋着头沉默了半晌才抬起头飞快地看了一眼程琉青,眼里不似惊喜倒像是心虚。
“公子,您…您醒了,可还有不适吗?”月喜的声音发着虚,程琉青听着有点不真切。
“我已经无事了。”
程琉青刚想撑着手臂坐起来,只是一起身腰腹的痛楚便清晰地传来,被碾压的感觉再度传来,程琉青瞬间软了手臂瘫倒在床上。
实在狼狈,程琉青干脆闭了眼不再看,声音急促,“月喜,我记得有治淤青的药,可否拿来给我?”
二人都心事重重不愿面对对方,月喜一听便忙不迭应了往屋外去了。
待到月喜走后程琉青沉默了片刻,突然抬手狠狠地砸向了床,力气大得床板发出震动,程琉青喘着粗气用力地发泄,牙关是止不住的颤抖,直到双手发麻了才堪堪停下来。
月喜拿着药膏进来时程琉青仍旧闭着眼睛不言语,月喜心慌不敢面对程琉青,小声说道:“公子,药拿来了。只是奴婢手头煎着药实在分不开手替公子擦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