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琉青咽了咽口水,渐渐睁开了眼,一开口声音嘶哑不已,“好,你放着吧,我自己来。”
“是。”说了话月喜放下药膏就快步走了出去。
程琉青躺在床上静默了许久才动手拿了药膏,解了衣服敞开来,程琉青看不见全貌只得摸索着擦药,有时手下没轻重,不留神摁到了伤处疼得冷汗直冒。
抽气声在屋内回荡,程琉青只擦了药就累得满头大汗,不过片刻程琉青便觉得累极了,将药膏放好便蜷缩着睡去。
只是这一觉睡得不踏实,他梦到了母亲。
那时母亲带着他住到了庄子上,父亲也愤恨于自己的偷窃行径从而迁怒于母亲,一直到他们去了一年后才来看去了第一次。
那次母亲早早便沏好了茶,抱着琵琶调试了半晌,一见到父亲便笑着抚唱于他听,临到头了突然落下泪来,眼里满是不舍与眷恋,他第一次看懂那是对父亲的隐而不得的爱意。
或许是因为那次母亲卑微的情意让父亲有所触动,自那晚后每隔几月父亲都会来庄子上歇息,只是却从未提起要接他们回府的事情。
可父亲是来了,但他们的日子也并未好起来,大夫人因此更加苛待于他们,例银时有时无也从不会送物件来庄子,更别说让程琉青入学堂。好在庄子上的仆人都是心善的,母亲做了茶饼去托他们拿出去售卖换钱,他们也总是乐意帮忙。
母亲闲暇时总会弹琵琶,只那一首反复的弹,他始终记得是《钗头凤.世情薄》,直到琵琶弦断了弹不出像样的曲调方才作罢。
他也问过为何不将茶饼的钱拿去修好琵琶,母亲说弦断易接,情消难补。
母亲死后他带着母亲攒下的钱和那把不成调的琵琶离开了庄子,没向任何人辞别悄悄地离开了邑城。
他一面走一面看着周遭的景色,终是被岱镇的烟雨困住,拿着所有的积蓄开了家还茶楼,打算在此度过余生。
只是傅宴存的出现扰乱了他的安稳余生,他被那一蓑烟雨锁在岱镇,如今又被这滂沱大雨关在京城。
第15章
府内一时间病了两个人,管家纵使想趁此机会纵横却也忙得脚不沾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