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尉?”
那卫兵有些惊讶地看着桑然异常的举动,小心翼翼地又喊了一声。
桑然不死心地站在原地又往远处眺望了会儿,直到无意识屏住的呼吸已经让他因为缺氧而感到微微的晕眩,他才终于接受自己将人弄丢了的事实。
他抿了下唇,缓慢而又沉默地将视线收了回来,好半晌,对着身旁的人比划道:【进去吧】。
*
谢怀宁不确定在巷口的时候,桑然与他对视的那一瞬间究竟有没有认出自己。
毕竟这些年过去,他身量长了许多,又换了大夏打扮,自认变化大得几乎算作改头换面,但那到底是跟在他身边服侍了近十年的人,他有自信躲过其他南夷人的怀疑,但是对于他却不敢冒险。
沈戎察觉到谢怀宁的分心,好奇道:“从戏园里出来就见你眉头紧锁的,在想什么?”
谢怀宁倒没意识到自己将心中所想显在了脸上,这会儿回过神已来不及,只得敷衍道:“在想几日后的春猎,能有什么办法躲过去,好留在宫中休息。”
沈戎笑道:“春猎好几年才得一次,别人想凑热闹都凑不上,你倒不乐意。”
谢怀宁还真不乐意。
与其担着被认出的风险去猎场吹冷风,不如留守在御药房里偷偷闲。今年命犯太岁,自年后一直忙得人仰马翻,已经许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一段时间了。
沈戎看着他的样子,却以为他是担心在猎场上空手而归,安慰道:“太医院去的人多,真到了猎场多半也只是留守大后方。你若实在不愿去,提前和太医令说说,或许也不是不能通融。”
谢怀宁正有此意,“唔”了一声,面上的表情稍稍明朗了几分。
两人一同走回谢府,临别之时,沈戎从小厮手里接过栓马的缰绳,突然将人叫住:“对了。”谢怀宁侧头看他,只见他回望着问道:“下个月初,怀宁你记得把时间空出来。”
谢怀宁思索了下,没记起有什么特殊的安排:“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