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听一声低沉的“得罪了”,只感觉后脖颈一痛,眼前黑了黑人便失去了意识。等再恢复,已是五花大绑地被叶勇绑到了叶府。
青竹睡在地上,迷迷瞪瞪地瞧着一双黑色长靴缓缓走近,他下意识抬头,还未完全清晰的视线中看见个熟悉的面孔:“叶、叶少爷!”
他“噌”地一声从地上坐了起来,彻底是吓清醒了。看着自己身上捆猪似的绳结,挣扎了会儿,结结巴巴地喊道,“大半夜的,您、您这是什么意思。”
要说晏行舟虽然知道青竹是在敷衍糊弄,但尚且顾忌着他作为谢怀宁亲仆的身份,不想平白惹人讨厌,那叶鸣铮就截然相反,从不在乎这些弯弯绕绕的人情世故。
他脚边懒洋洋地趴着一只巨大的独眼虎,皮毛油光锃亮的,听到青竹的声音慢吞吞地抬了抬头。
它用自己仅剩的那一只棕黄色的虎眼直勾勾地看了他一会儿,在幽暗的光线下,那眼瞳四周隐隐还泛着些瘆人的绿。
青竹从小到大从没近距离地见过老虎这样的猛兽,这冷不丁地一见,顿时被那恐怖的压迫感吓得连呼吸都不顺了,只能瞪着眼屏着气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叶鸣铮微微俯下身子,盯着他看了会儿。明明是顶耀眼俊朗的一张脸,却在此刻显得森冷病态。他看了他许久,忽地对着他咧开一个几近于无邪的笑:“大黄今天晚上还没吃饭,你说,人肉吃起来会是什么味道?”
青竹并不想知道他口中的大黄是不是他面前这头看起来威风凛凛的大虫,他眼观鼻鼻观心,甚至不敢将视线往旁边看。
内心挣扎许久,哆嗦着虚弱道:“叶少爷,主子回来要是见不到我,一生气,可能就再也不来看你了。”
叶鸣铮盯着他,唇边的笑缓慢地凝固起来,视线陡然变得冰冷:“你在威胁我?”
青竹汗毛都竖了起来,气若游丝:“我怎么敢!只不过主子走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说是如果叶少爷您找上门,就说……就说……”
叶鸣铮顿了顿:“说什么?”
“说,他走的急,来不及亲自告知。但这段时间若耽误了您瞧病,之后必然登门道歉。”青竹脖子一梗,睁着眼睛胡说八道,“还有,他说,只要您别为难府里上下,待他回来后,便可补偿你一个要求。”
叶鸣铮看着他,将他的话放在喉间咀嚼:“一个要求?”
青竹点点头,又觉得不对小声补充:“当然,得是主子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还得不违反道义、公序良俗,也不违反他个人意志的。”
叶鸣铮看了他好一会儿,笑了:“那怎么会。”他蹲下身摸了摸手边的老虎,“既然如此,那我今日就让人送你回去。但是你最好不要让我知道你在糊弄我,否则……”
“自然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