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刚开始来衡阳的时候,大师兄与严谨还是兄友弟恭,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梁以升就变了一副模样,从斯文有礼转为冰冷尖锐。
并且有段时间严谨总觉得梁以升,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对劲,但是如果要说出个具体来,又不知道打哪儿开口。
聪慧如严谨,琢磨半天也不知道大师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正施法结印打算修正水镜的时候,严谨除了他那句师弟,还听到了琴弦声。
大师兄梁以升的法器正是一把古琴,不过他从来不用整把琴示人,而是别出心裁的用琴弦。
严谨皮笑肉不笑一转头道:“大师兄,你怎么出来了,不躲在背后摆弄你那琴弦吓唬人了。”
整座衡阳山被结界笼罩,通往山顶路全靠水镜封锁,眼看那凡人拐个弯就要带点浊气进来,梁以升先下手为强,没让严谨使法术,而是自己拨了法器琴弦,然后那一声琴音转化成了鬼哭狼嚎之声。
大师兄的本意是想吓走这凡人,没成想事与愿违,那凡人不仅没有掉头下山,而是大叫一声“鬼啊!”加快了速度要冲破水镜。
严谨看了一眼水镜外的凡人道:“你这一吓唬,这人被你吓得激发潜能了,大师兄,这倒忙帮的好啊!”顿了顿,又讥讽挖苦地补了一句,“净添乱。”
然后捏诀,将那凡人直接送到了山脚。
使完法术之后,严谨一抬头,看见了梁以升眼神中的晦暗,还没等他想清楚些什么,大师兄神色一滞,然后招呼也不打就飞走了。
一个月没见,越发的阴阳怪气了,严谨想。
刚刚谈话间,梁以升说封山门的仙器是被风吹歪的,严谨走到水镜旁,抬眼一看,圆柄状的封山栓果然歪向一边。
他没有多想,手掌中打出一道金色真元,将封山拴回正,却见封山拴上有一缕白色真元散去。
白色真元?梁以升特有的真元颜色,这颜色除了他,整个衡阳山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
他收回真元,不禁怀疑,大师兄是故意将封山拴打开。
可是为了什么?难道大师兄搞这一出,就是为了等在这里,跟自己说几句话?
梁以升没病吧!
严谨没有打伞,正好雨水好像又大了点,这一扰乱便没了猜测梁以升心思的心情。
立在山门口的水镜除了隔绝浊气,它像是普通镜子一样,可以照出事物,不过因为有仙气在,可以看的更远一点,严谨拨完封山拴随意扫了一眼水镜。
这随意一扫,不由得睁大了眼睛,山脚二里地开外,好像有个熟悉的身影,模模糊糊的一小团正在挪动。
严谨对着水镜使了个扩大视野的法术,水镜晃动了一下,果然在二里地开外的乡野小道上,清楚地看见他脸色不好的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