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山里以手撑地站起身:“休息够了,走吧,还有一半的路要走,总得在天黑之前,走到山顶。”
师徒二人一步一步往山顶而去,走了半晌,严谨像是想了许久才道:“师父,北辰殿弄了个佛法节。”
司空山里奇怪道:“你想去?以往你不是不喜欢这些吗?”
严谨仰头看了一眼满山的雪,说的义正言辞:“您老人家不是受伤了么,大师姐的魂魄可能在北边,我趁此机会去一趟,正好寻一寻大师姐。”
“如此也好,你想去的话,等过几日,我去跟掌门师兄说,给你批出门的木符。”
师徒二人走走停停,远远看去,像是二只虫蚁一样在山路上匍匐,那么的渺小,可台阶上都是结结实实的脚印,同时山路蜿蜒曲折,好似永远也走不到尽头。
严谨忍不住想起《天书》,刚想问老顽童《天书》究竟怎么看才能看的懂,又想起最初的话题被老顽童带的跑偏了,于是又绕了回去。
“师父,你是怎么受的伤?怎么会连飞上山的力气都没有。”
“我没事,回来路上遇见了个上古阵法,里面有二只怨灵,耗费了不少真元将那恶灵给压了下去,现在不过是脱力罢了,打坐调息几日便好。”
他低头仔细看了看司空山里,见他还是老样子,没有变年轻也没有变老,除了气喘吁吁之外,确实看不出有什么大问题,于是放下心来。
又走了一大段路程,山顶的风变得大了些,也变得更冷,师徒二人都是修士,这点风霜倒不算什么,最后一起踏上一块巨大的台阶,一站上去,眼前所有的景象便全部消失了,像是凭空站在了一块石头上。
严谨指尖一动,一道金色真元打入虚空,衡阳山的山门慢慢露出全貌,石门发出一阵沉闷的声响,师徒二人身形一闪,整片山门又隐于天地间,红尘气息与被隔绝在石门外。
此时天幕已经低垂,这段山路师徒二人整整走了一个下午。
仙山内部,严谨护送着司空山里回到了“春涧堂”,春涧堂依旧是主人离开之前的模样。
老顽童寻了一处矮榻,鞋都没脱直接盘腿而坐,指尖发出的幽蓝光芒比之前黯淡了许多,这是修士真元耗尽的表现。
严皇子不由得一怔,在南溟时,在没有一丝灵气的死海里,他尚能指使“受沉”横行千里,是什么样的法阵能让这样一个真元深厚的修士累到力竭?可惜老顽童已经封闭了六感,不能回答他了。
整座衡阳山里有阵法结界保护,但一个修士真元耗尽,想要靠打坐调息补回来,这一过程耗费时间颇久,多少容易出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