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先生喟然长叹,“这件事情说起来太过匪夷所思,除了被解救下来的泾阳镇民众,刚开始几乎是没人愿意相信的。”
说书先生黯然低头,倒了一碗酒,大口地喝下。
大堂内一片安静,所有人屏息凝神。
再抬头时,说书先生双目赤红,情绪竟然激烈到要落泪。
“为什么没人愿意相信?因为就连当夜在泾阳镇的军士平民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那个晚上所有人都睡得死死的,只等天亮,他们刚醒来,就发现敌人都倒下了,囚禁他们的绳索铁链和牢房都打开了,一切跟做梦一样不真实,仅仅是一个悄无声息的晚上,一切便逆转了。若不是东越国被俘士兵的交代,这件事情便无人所知。”
说书先生甩一甩衣袖,朝天拱手一拜,“实在是感恩朝廷的力挽狂澜,感恩我大曜国将士们的拼死相搏,感恩征南军还我南境平安,感恩那位不知名的军师,救下了我年迈的双亲啊!”
这位说书先生正是南境泾阳镇人氏,这些年南境饱受战火纷扰,一家人迟迟不能回乡,说到心中感怀之处,便不由地落泪,情绪饱满得咧!将在座的观众都感动得不行不行的,掌声、喝彩声久久不息,这都是对士兵们的感谢。
叶想默默点头,觉得这现场效果好极了。
周齐深皱着眉头细细地想,突然疑惑:“小师叔他用的不是长枪吗?”
叶想:……
好像是哦,那小黑应该是抱枪童子——年纪偏大、人高马大的那种成年体童子。
周齐深看着台上人仍然情难自抑的模样,“而且他讲得也一般啊,你工资是不是发高了?”
“效果还不错啊。”叶想不以为然。
周:“讲的事情都不对,不得扣工薪吗?”
叶想无语:“呆子……”
周齐深歪着脑袋嘿嘿笑。
先生说完书,下台歇息了,看客们仍兴致勃勃地讨论关于征南军的一切。有在说江轶的、征南军队的、更多的是在讨论那位南境疯传的神秘军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