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没错,我在这儿坐了一夜。”
“这旁边不是有床吗?”
“我不想躺在死过人的床上。”
“昨天有病人死了?”
卿云歌恶狠狠地盯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她扶着腰活动了一下又坐下了。
卿云歌不说话了,气氛有些沉重,江涘开口寻问:“你...通知她亲人了吗?”
“我通知你们公司了。她家人可能在外地吧。这种事通知了又能怎样。”卿云歌背靠椅背,双手抱胸。
确实总不可能找到她父母电话,对着他们说:伯父伯母你们好,我是沈希仪同事,沈希仪昨天晚上吞安眠药自X,幸好发现及时救回来了。你们看要不要跋山涉水地过来看看她?
“你守着吧。我想先回去了。”卿云歌起身就要走。
江涘想拦住,下意识双手环住了卿云歌手臂,皮肤好细致好嫩滑。
卿云歌盯着她,江涘立刻松了手,双手不和谐地在身侧摆动,“那个,我觉得我们要不等等,等她醒来?”
“江编,要不你自己等,我要回去睡觉。”
“哦,不好意思。”江涘立刻收回刚才说过的话。
卿云歌走了半截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回过头来:“那啥,现在说可能不太合适...但是麻烦你帮忙问一下报销的问题。我不知道这个能不能进医保,医疗费我已经垫付了。”
“啥?”江涘要被气晕了,大吼道:“现在不合适!”
“好刺眼的光啊...”
江涘听见声响立刻俯下身子凑近病床上的人:“啊,希仪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沈希仪看见江涘泪水瞬间涌出,呜咽起来,她双手捂住脸,身体跟着在颤抖。“我是个胆小鬼。”
“不,你不是。”江涘握住沈希仪的手腕,强行将她的双手打开,眼下这个女人脸上挂着泪珠楚楚可怜地盯着她,她平静地安慰道:“你是个傻子。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呢?你知不知道我看到信息的时候有多无助。”
沈希仪挪开眼神对着窗户放空,此刻谁也不明白她的心思,她也不愿意对任何人说,即使是和她自己完全相似的人说也是不会明白。如同感同身受这个词永远不存在正确的使用语境一般,经过语言,妄图说出来的事情仅仅会变得更加虚空。
“不过,谢谢你救了我。”
“不是我,是卿云歌。我是今天早晨才看见的,我来病房的时候她已经在这呆了一晚上了。就在这张椅子上。”说完她指了指那张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