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布售卖一事,沈筝确实没想过交给旁人,如今她能信任的,也暂且只有同安县与余家。
至于朝中......
眼下除却陛下,还有在同安县的梁复与沈行简,她谁也不信,也不敢贸然将棉布交出去。
但售卖归售卖,合作的方式又不止有“经销”,不是还有“入驻”吗?
把第五家生意据点比作“商场”,而同安县的棉布则是“入驻的商铺”。
那她给第五家交了“保护费”,不也算是变相合作,棉布生意不也有了大幅保障?
毕竟他们是黑社会出身啊!有人想来惹事之前,不都得掂量掂量轻重的?
沈筝福如心至,感觉困扰她已久的问题迎来了转折。
她眼睛亮了起来,拉着第五探微道:“对于棉布售卖一事,之前我心中一直有些没底,近来也一直在想该如何解决,奈何没有切入点。但你的出现给了我一个新的想法,你听听是否可行?”
“你说。”第五探微对她口中的想法很是好奇,作出洗耳恭听的模样。
“因着棉布定价原因,我确实没办法一开始便交于他人经手,旁人只看到百姓对棉布需求高,是门长久生意。但很多人都不知道的是,真到棉布售卖那一环节事,我会对价格严格把关,绝对不允许棉布价格除却不可抗力外,人为上涨。”
沈筝口中的“不可抗力”,则代表了天灾、战争、军事变动、国家政策等因素。
第五探微思索片刻,“你的意思就是,除却这些非人为因素外,你是决不允许其中出现商人为牟利,恶意抬高棉布价格的情况出现?”
“没错。”沈筝点点头,“估计有不少人以为我那句‘不为牟利’是沽名钓誉,以为我只是将话说得好听,真该赚银子事还是丝毫不手软。”
毕竟这种嘴上一套手上一套的活,世人都没少干。
所以沈筝就算被人误解,也不会自辩。
但第五探微却不觉得她是这样的人,她看着沈筝认真道:“我相信你。”
沈筝咧嘴一笑:“那就......多谢咯?”
二人相视一笑,沈筝又说:“之前我是那么想的没错,但真想实施起来估计还需筹谋,毕竟除却上京与同安县,我甚至都没怎么去过其他地方,对各地都不甚熟悉,做起事来难免束手束脚。”
“不过有了你加入的话......情况定当截然不同。”
聪明人间讲话,点到即止即可。
第五探微叹笑:“没想到......你的想法果真与常人不同,在今日之前我都没想到,咱们双方竟能以此等方式合作。”
“你觉得如何?”沈筝拍了拍心口,“你这家大业大的,保护一下我同安县的小小布庄,应当不成问题吧。”
“你这布庄一旦成立,可就不是‘小小布庄’了。”
第五探微回想着那日在下河村看到的场景,那片正在平土的宽阔地界,就是往后布坊所在之地,且那片地四周都还是荒地,若产能不够还想扩建,直接召集人手将边地囊括进去便是。
依她所见,只要同安县上下齐努力,不过一两年的功夫,同安布庄便能在大周遍地开花。
且漕运司副都督背后之人是谁,不言而喻。
有那位的背书提携,此次合作看似同安县占第五家的便宜,实则不然。
他们要做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