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替同安布庄,在各地地头蛇的觊觎之下,站稳脚跟罢了。
就那么刚好,站稳脚跟这事儿,恰巧就是她第五家最拿手的,虽说有些手段还是没法拿到明面上来实施,不过“先礼后兵”这套,他们可是做得踏踏实实、明明白白。
面子,第五家给了,至于要不要嘛,就是对方的事儿了。
若遇“不要面子”之人,她第五家也自是有“不要面子”的解决方式。
沈筝眼珠在眼眶中打着转儿,突然又想到一件事儿。
“你家愿意给同安县和周边地界供货,我同安县自也不会白拿你的。”
这话放在几个月前,沈筝是没底气说的,毕竟那时候的同安县一穷二白,做起交易来不讲究互惠互利,只有暂时占别人便宜的份儿。
但今时不同往日,她现在也勉强算得上握了几张小牌。
尽管第五探微见她这般自信,但还是忍不住道:“白拿也没事。方才我也说过,此番做法也是为自己,若我这几年政绩好看,当真能够入流,就还能与你在官场相见、继续做同僚。”
她眼中的沈筝好似突然换了身衣裳,变成了朝官官袍。
但不是七品小县令的青绿色官袍,而是象征着地位与权利的紫袍。
风替她卸掉了紫袍的厚重,袍随风动,其上配饰随着她的步子来回晃荡,发出轻微的碰撞声,一下下,一声声,像是在奏响权力的乐章,独属于沈筝的乐章。
她一定会走上大周权力之巅,第五探微无比确定。
“如今我不能在你手下当差,望到那时我能真真正正地作为下属,唤你一句沈大人。”她如是说。
沈筝被她笃定的语气搞得愣神片刻,总感觉她在透过自己看向旁人。
“莫要妄自菲薄。”她轻轻一笑,“方才我想说的事,倒也真正算得上是互惠互利,你可要听听?”
“自然要听。”
“那走吧。”沈筝撑着石凳站起身来,掸了掸袍上的灰,“咱们去伯爷那,我带你看样东西。”
看样东西?
这样一句简单的话,让第五探微感觉自己离她又近了一步。
......
二人还未走到余时章院门口,便听见内里嘈杂不已,像是一锅正咕噜冒泡的热粥。
沈筝止住脚步,看了眼来时的路。
“没走错啊......”
又往前凑两步,她将耳朵贴在木门上,凝神听着院内声响。
“歪了!又歪了!之前是谁说他的眼睛就是尺的,这么简单一个排序都要歪掉,还好意思自称尺?来人啊,将这吹嘘之辈给本伯押下去!”
“不要啊!青天大伯爷!再给学生一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