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这个秘密足以摧毁谢家(2 / 2)

她捏住婢女的下巴,直直瞪着她,“本县主被囚在这县主府中,被千人唾弃、万人嘲笑,太后都坐视不理,你以为我现在说她几句坏话,她就会管我?”

“谢希暮。”

乐安深吸一口气,“她怎么还不去死?明慧都动过那么多次手脚了,她怎么每次都这么好运逃过一劫?”

主屋外传来门房下人的禀报声:“县主,有人来找您。”

“谁?”

乐安在这府中根本就出不去,平日更没有人来找她。

“来人自称是明慧郡主的侍女,有要事同您禀报。”

“明慧的侍女?”

乐安略加思忖,心里觉得不对劲,“让那人进来。”

不过多时,一个穿着侍女服饰,灰头土脸的小婢子便走了进来,模样极为狼狈,头发一片污糟,沾满了泥屑,衣襟上沾了一阵驱散不开的臭气。

乐安嫌弃地皱紧眉头,“你是明慧的侍女?我从前怎么没见过你?”

小丫头走到跟前来,扑通一声就给乐安跪下来,泣涕泪如雨,“县主,奴婢总算见到您了。”

乐安严声:“怎么回事?你真的是明慧的侍婢?”

小丫头趴伏在碎片里,任由青花瓷片深深扎进了膝盖,却也未曾退过半步,哭道:“奴婢尖尖,是郡主安插到谢希暮身边的人,本来郡主是打算让奴婢引诱谢希暮上山,然后将这个贱人除之而后快。”

乐安听说过明慧的死因是因为急病,至今都不知道明慧究竟是如何死的,但她隐隐约约察觉到或许此事跟谢希暮有关,“然后呢?”

“谢希暮那个贱人极为狡猾,竟然猜到了郡主的计划,反给郡主下了套,郡主根本就不是因为急病暴毙,那日在悬崖之上,奴婢躲在暗处亲眼瞧见,是谢识琅和谢希暮亲手害死的郡主。”

尖尖哭得声嘶力竭,抓住了乐安的裤脚,“县主,我们郡主生前最好的朋友就是您了,您可一定要为她报仇啊。”

乐安大惊失色,虽然她心中有准备,可当亲耳听见时,却只觉五脏六腑都在泛酸水,惊恐道:“谢、谢识琅也参与了?”

“没错。”小丫头连连点头,“就是丞相,他知道郡主设计谢希暮后大怒,而后杀了郡主。”

乐安浑身都在发抖,心底油然而生恐惧,“可三皇子却说明慧是暴毙…暴毙……”

“三皇子是要拉拢丞相的。”尖尖一边抹泪,一边同乐安诉苦:“我们郡主平日里在三皇子府就不受待见,三皇子为了要拉拢丞相,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

乐安唇色发白,尚且记得那日府中多出来的马官尸首,“连谢识琅都掺和进来了,我又有什么办法?我帮不了你。”

“您当然可以帮我,您本来就是唯一可以帮奴婢的人。”尖尖抬眼,郑重地看向乐安,“县主,奴婢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忍辱负重,没有随郡主一块去了,就是想着要给郡主报仇雪恨。”

“奴婢想到了一个计策,只有县主您能帮奴婢了。”

尖尖语调上扬:“难道县主不想除了谢希暮那个贱人吗?都是因为她,县主您才落到了这个地步,若是没有她,您依然是太后娘娘的掌上明珠,只要谢希暮没了,县主您仍然能回到昔日至高无上的荣耀和尊贵。”

此话落音,乐安全身的血液都好像随之重新涌动起来,眼神一瞬间焕回了光彩。

这话对她来说诱惑性无疑是最大的。

她的确是想要谢希暮的命。

“你有什么计策?快说。”乐安俯视跪下之人。

尖尖面上扬起一个笑容,“奴婢安插在谢希暮身边的这段时日,知道了一个惊天秘密,这个秘密,足以摧毁整个谢家和丞相。”

乐安闻之一愣。

*

赵昇今日登丞相府时,刻意避开了谢识琅上朝和处理政务的时辰,本想趁着琉璃入府后,能同谢识琅搞好关系。

却没想到,此番登门,谢识琅竟然不在。

来报信的是谢识琅的侍卫,平日里总跟随谢识琅的,说谢识琅出门了,这是绝不可能的。

赵昇清楚是谢识琅还不想跟他扯上关系,心里攒了火,转头来找了琉璃。

女人被安排在明理院隔壁,赵昇见了倒稍微满意了点,可等琉璃禀报完这些时日所发生的事情,赵昇神情又凝结起来,对琉璃说教了好一阵,命令她将侍奉男人的本事都拿出来。

还威胁若不能帮他拿下谢识琅,就要将她送回扬州那个小乐坊。

琉璃听了只觉心慌恐惧。

她好不容易才从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爬出来,在丞相府住的这段时日,是什么好东西都见识过了,如何舍得回去?

等赵昇离开后,她自己也沉思了许久,让岁岁去外头买些牛乳和鹿茸回来。

她一定要想法子留在谢识琅身边,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等准备好一切,屋子里却不知何时被人塞进了一张纸条,纸条是从门缝里塞进来的。

上头写着:若想得谋,先除希。

最后还落款了一行小字——若君有意,后日午时,不败赌坊见。

岁岁瞧见这张纸条十分不解,“姑娘,这是什么人送进来的?上头写的是什么意思?”

琉璃只看懂了后半句,先除希,说的应当是除掉谢希暮。

只是旁人如何会知道她所谋的是什么?这同谢希暮又有什么前因后果?

“不对劲。”

琉璃脑子里第一个冒出来的人就是万福院那位,“平日里谢乐芙就跟我对着干,一定是想要用这个法子整我,不能上她的当。”

说罢,将这纸条随手扔到了一旁,不再管。

显德院派下人出去采买的消息尽数传进谢希暮的耳中。

“牛乳和鹿茸?”

晓真满脑子问号:“这个女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谢希暮眸底微动,很快便猜到了对方的意图,唇角只剩讥笑:“到底是从那地方出来的,办法想来想去也就那几招。”

晓真是听不懂自家姑娘的意思,瞧着天色将黑,连忙将梨花木小窗合上,一边提醒:“方才奴婢瞧蜻蜓低飞,应当是要下场暴雨了,姑娘起夜要当心,别滑倒了。”

谢希暮闻言抬了抬眉,眸底闪过一抹淡光,悄然无息。

……

漏尽更阑,廊外卷帘被狂风吹得啪啪响,淅淅沥沥的雨点砸在瓦片上,疾风骤雨,令人心神不宁。

谢识琅伏案批折子,抬手将窗台上的烛台挪开,谢家宅子老化得厉害,免得雨水从窗隙渗出来,将烛火灭了。

叩门声来得突如其来。

谢识琅稍加抬眼,清楚这个时辰阿梁不会过来,故而起身将门打开,只见夜色昏暗中,大雨如注,女子被淋得透湿,乌黑发丝黏在了脸颊,单薄里衣湿漉漉地贴合在身子上,勾勒出姣好曲线。

他诧然瞧向女子。

见她眸子红肿,看到他的一瞬间便泫然泣下,莲藕般白皙细嫩的长臂蓦然张开。

不过须臾。

他感觉自己怀里多了一个娇软却又湿透了的身子,瑟瑟发抖。

“……”

她呜咽着声,将脑袋深深埋进了他的胸膛。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清明的神思骤然混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