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楚知道他们许是要商议政事,这些话听得多了,到时候也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了,她巴不得离开此处,听到宋喻生这话马上往外头去了。
宋喻生同皇太子前后入了座。
皇太子坐在中间位置,尤齐坐他左手边,宋喻生坐他右边。
这是一张四方红木桌,尤齐这样正好与宋喻生面对面坐在了一处。
尤齐好歹是上了年纪,在官场上混了这么些年,脸皮也厚得不行,全然忘了先前在大理寺里头处处针对宋喻生的事情。
他举起酒杯,向宋喻生敬酒,道:“祈安啊,先前在大理寺里头的事情是我做得不大对,我这不是怕你不肯来同我说话嘛,才喊皇太子帮了忙,不然早在大理寺里头我就喊你了,也省得麻烦了殿下。”
宋喻生正把玩着白玉杯盏,手指摸着杯盏更显得白皙修长。
他并未打算举杯相碰,只道:“大人此话严重了,若大人喊我,我岂敢推辞。只是若能喊上殿下,自然也是再好不过,毕竟我与大人实在是无私事可言。祈安只是好奇,当初我可有何处得罪过了大人?让大人这般针对。”
尤齐急忙道:“世子此话,我便实在惶恐啊!万万没有针对之意,某岂敢做这等事情?!”
尤齐还想嘴硬,宋喻生直接道:“若是大人这样,那我们也实在无甚好说了,只是今日大人来同我们见面,只恐怕何家那边很快就会知道了啊。”
何党拥护二皇子,若是尤齐同皇太子见面的事情传了出去,何洪岂会轻易放过了他?
自尤齐下定决心同他们见上一面的时候,他便再也没了回头路。
尤齐听出来了宋喻生这话的威胁之意,灯火照射之下,他的脸青一阵白一阵,收回了手来,举杯将酒一饮而下。
他似下定了决心,将酒杯重重搁置在了桌上,而后道:“反正我既要同世子见面,那便是来道歉的,希望世子能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也不隐瞒了,当初之事,全是二皇子与何洪他们吩咐我做的!”
皇太子有些惊讶,出声问道:“这是为何?”
“反正世子爷也查出来了,我确实是收了他们的贿。自从当年琴吉殿倒了之后,何洪在被刑部抓了之前,何党就已经有人拿着钱来找我了。我根本就不想收的啊!殿下,世子爷也都知道的啊,贪污行贿这东西,只要是走出去一步,就再没有回头路了啊,就算是能得一时好,岂能真得世世好,迟早是有露馅得一天啊!我自收了他们的贿后便是日日不得安眠,夜夜不得好觉啊!”
皇太子道:“尤大人,你糊涂啊!既如此,为何又是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