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值夜侍卫告知昨夜宗祠内的炭火并未断过,闻夕也时常往返于宗祠和伙房间,暖手炉也不曾断过。”
鹤一视线掠过祠内的环境,他本是不明白沈聿白为何让他找值夜侍卫了解情况且不让下人清扫这儿,可现下看到宗祠内他便知晓自家大人的意思。
意识到自家大人心中在想些什么时,他心中微微愣了下,顶着头上如炬视线硬着头皮问:“大人是觉得少夫人病得蹊跷?”
沈聿白并未开口,他慢条斯理地收回了视线,越过鹤一的身影往外走。
跟随他多年的鹤一一时之间也摸不清他的想法,闭紧了嘴跟上去,但还没有踏出宗祠院落,就听到他似乎漾起点点笑意的话语。
“我倒是小瞧她了。”
鹤一闻言抬起眸,撞上沈聿白薄凉的神情,眸中丝毫笑意都没有,他心中微凛,“此次高热少夫人是故意为之?”
沈聿白不语。
站在长廊下抬头恰好能够看清宣晖园楼阁,他看了那儿许久,凛冽的气息不知从何处漫起,恰如无形的袅袅炊烟萦绕在周身。
不只是对他,为了达到目的,秦桢连自己都能够下狠手。
这些时日虽不似前些日子般寒冷,却也是临近冬至时节,并不会暖和到哪儿。
来此之前沈聿白想过或许是天气过于严寒,宗祠内又无取暖之物所引起的高热,然而并不如他所想,她不过是为了得到想要的事物,不惜对自己下狠手。
只是这次狠手下的效果可嘉,甚至引起了母亲的懊悔之心。
思及此,沈聿白低低地笑了笑,只是神色中的攻击性都未曾敛去丝毫。
也罢,既然这是秦桢想要的,他就陪她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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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桢睁开眼眸时,一人都没有看到。
她费力的撑起双手试图要坐起身,手臂倏地软了下,她挺起的身躯又狠狠地砸落在床榻上,密密麻麻的痛意霎时间涌上背脊。
“闻——”
耳边响起紧绷沙哑的熟悉嗓音时,秦桢微启的唇瓣顿住,这点儿音量别说是将闻夕喊来,就是她自个都只能听到点点细音。
也是这时秦桢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病了,想到这点她皱了皱眉,只记得昨夜趴在桌案上小憩前还好好的,怎么醒来就变成了这样,且卧阁中空无一人,就连闻夕也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