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确是因为伤病有些发昏,眼睛半垂着,露出上扬又锋利的褶痕,却并不让人觉得像平常那样冷厉。
杨简摇摇头。
他确实有些想睡,可是上午那短短一觉醒来之后却没看到周鸣玉的感觉并不好,他不大想在周鸣玉还在的时候睡。
大不了晚上再好好睡,终归晚上周鸣玉不会留在这里的。
周鸣玉看见他轻轻皱着眉,估计他还是疼痛,所以伸手将他身后柔软的被子又拉过来堆在他身后,好叫他有个着力的地方。
她晃了晃他拉着自己的手,道:“松一松,我去给你点安眠香,好好睡一会儿。养伤最忌讳劳累,你过几日还要出去呢。”
杨简道:“你在这儿呢,不想睡。”
周鸣玉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道:“放心罢,我又不走,我也困呢,等会儿去榻上眯一会儿,肯定陪你用过晚饭再走。”
杨简这才松了手。
周鸣玉将香点上,正要往榻边去,却听杨简叫她。
她走过去,问什么事。
杨简默默地往里靠了靠,将那本就宽大的床铺让了半张给她,道:“榻短,又有阳光,你睡着不舒服,躺这儿罢。”
她一听就转身要走,杨简一把拉住她,下巴点点床尾,道:“外衣别脱,拿那张薄毯子盖一盖。”
周鸣玉分外无奈,道:“不合适罢?外面那么多人呢。”
男女七岁不同席,杨简不至于不懂。
杨简道:“又不让你脱衣裳。再说了,外面都是我的人,不会乱嚼舌根的。”
他又流露出那种可怜的神情,道:“好姑娘,心疼我一回,陪陪我罢。”
周鸣玉被他软磨硬泡,分外无奈,只得躺在了外侧。杨简倒是老实,扔了个多余的枕头在两人中间,人老老实实地贴墙睡,只是拉住了她的手而已。
周鸣玉躺着,总觉得浑身不得劲,干脆抽出了腰间的帕子,盖在了自己脸上。
杨简看着她这样,好笑地将她的帕子往下拉了一点,道:“干什么?”
周鸣玉的眼睛露在外面,无奈地看向他,道:“我总觉得不自在,都怪你。”
杨简于是抽回了手,不再拉着她,问道:“这样会不会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