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话一出口,她又自己否定了自己:“不对,造反不该如此的,何至于筹谋这么多年都毫无结果,如今还过上富贵享乐的日子?他为了拿军械换钱?”
谢愉道:“我也是如此考虑,可是东境军中的军械都是朝廷配备,没有私货。真要说起来,你还记不记得,海上的流寇,一直是凭着大箭的杀伤力,不曾被东境军剿灭的?”
周鸣玉和谢愉目光对视,看清了她目中深沉的冷意。
周鸣玉脑子里迅速理清了这些事,沉声道:“所以,真正叛国的人,不是东境军,是他端王府。他靠向海寇倒卖军备换钱,同时也能让杨家人借着这永不停息的战事一路向上攀爬,在东境军中扩大影响力。”
谢愉拍拍她肩膀,道:“如今这只是我猜测,具体的证据还无法拿到。我与军中旧部有过多年联系,这些年里他们之中也有不少人爬上了高位。我会和他们继续联络,试图找到证据,而你,之后若去晋州,我想要你去矿上查证此事。”
周鸣玉点头应道:“姐姐放心。我这两日将这边的事收尾,立刻就去看看。”
两姐妹说完话,谢愉便要送周鸣玉出来。周鸣玉站在门口,见谢愉拉开门的动作,又突然伸手,抵住了门板。
谢愉不解问道:“怎么了?还有何事要问我?”
周鸣玉沉默片刻,道:“另有一件事,我不曾告诉姐姐。若是能查,也请姐姐帮忙查证。”
谢愉道:“可以,你说。”
周鸣玉觉得喉咙发紧,道:“当初二哥受伤,我一直担心,杨简那时曾主动提出,要替我到滨州看望二哥。我来之前,原之琼告诉我,杨简此行并不无辜,曾帮杨家人做了些事。若是姐姐能查,可否确认此事?”
谢愉细细地望着她,道:“这话未必是真的。杨家人谋划这样的事,杨简当初那个年纪,可能并不知道。”
周鸣玉道:“我知道。但我不能直接当作是假的。”
谢愉微叹,道:“知道了,我会查的。”
两姐妹说完话,一齐从屋中出来。周鸣玉一抬眼就看见莫飞拿着剑抱臂靠在树上,面对着她们说话的房间大门,眼神却一直盯着薛峰青来来回回的身影。
八成是上次被打狠了,眼神颇怨念。
周鸣玉看得好笑,让谢愉去忙自己的,自己回去就好。
谢愉也没客气,只招呼薛峰青将她送出去,自己便转身去忙别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