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锦杪于程洵而言只是一颗棋子, 但作为男人,程洵觉得他的尊严受到了挑衅。尤其是在裴臻看向他的时候。
视线扫过马车内的木板,裴臻顺了锦杪的意,“不必查了, 放行。”
既然殿下都已亲口承认喜欢他, 方才说那些话不过是气他迟迟不让她见徐贵妃,那他也就没必要再为难殿下。
裴臻转身之际, 锦杪松了口气。她捏紧的手缓缓松开,上面全是汗。
“裴大人且慢。”
不料程洵却把人叫住。
锦杪刚归位的心不由地又悬了起来。
裴臻回头,唇角噙着浅浅的笑, “不知程大人还有何事?”
程洵朝天拱手, “陛下既然下令严查, 当臣子的岂有不让查的道理?”他掀开布幔, “裴大人尽管查,免得到时候有人怀疑是我程洵所为。”
锦杪脸上骤然失了血色,杏眸里是毫不掩饰的惊恐。
木板一拿开, 母妃就会暴露于人前。程洵为什么这么做?
难道他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帮她?
可他做这些能得到什么好处?
锦杪有太多疑惑,但现在没空给她去细想。她必须阻止裴臻, 木板绝对不可以拿开。
程洵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 裴臻若是还不查, 那就实在说不过去了。
她到底该怎么做才好?
锦杪脸色很差,裴臻担心道:“殿下可是哪里不舒服?”
有了!
锦杪立马作出难受状, 手摁着心口,呼吸急促。她脸色本就苍白, 如此状态,旁人很难不信她是身体不舒服。
琼阳公主身子弱,那是天下皆知的事。是以谁也没有怀疑,就连程洵的心也跟着一紧,忙伸手相扶,“殿下!”
裴臻动作很快,在程洵快要碰到锦杪的衣袖之前,将人打横抱在了怀里,撂下一句放行,随后翻身上马,赶往最近的医馆。
独留程洵在寒风中凌乱。
忽然,程洵笑了。
裴臻分明是猜到了他的心思,故意把人带走了。
无妨,殿下已经说了会与他成婚。
晚些时候他便入宫将此事禀告陛下,请陛下为他们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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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杪坐在裴臻身前,被他圈在怀里。转过一个街角,回首已看不见程洵,锦杪却发现裴臻没停下来的意思。
“你要带我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