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大监猛然抬头。
“提前部署,可能斩杀他一人?”
松大监犹豫,“可如此……”
皇后咬牙,“那皎月本来只是个计划中的补丁,没想到拔出萝卜带出泥,还有个什么背后之人,知晓内情不说,还与三皇子搭上线……”
“如今,徐徐图之是行不通了,必须得快刀斩乱麻。”
最后一句,是命令的口吻。
松大监百般不愿。
用兵是这么用的吗,就算真斩了三皇子,与北衙卫硬碰硬,他的神武军还能余几人?
徐徐图之行不通,硬碰硬就能行得通了?
三皇子就冲在前头等着你去杀?
若真这么容易,执掌凤印这些年,怎么就没见除了这三皇子?如今倒打着牺牲他人手的算盘。
他袖中拳头攥紧,面上不动声色,“此计风险太大,稍有不慎,杀人不成,反倒自己死于乱兵之下,还请殿下三思。”
皇后懒得再说,只摆摆手,“你自个儿回去想想。”
殿门关上,长御蹲在皇后膝边,担忧道:“殿下,这般确实是过于激进了些。”
皇后意味不明地勾唇,“你也觉得,吾这般做不对?”
“不是不对,奴婢是说……”
“胜算不大?”
长御低头,抿唇。
“从一开始,这胜算便是松大监送上来的,他不过看中吾儿好欺。也确实没路可选,而今正好,计划遇阻,眼看已走不通了,若能除了三皇子自是好,若不能……”
皇后目光遥遥望向屋顶,“不过,回到原点。”
长御心疼地看着她的殿下,原点是什么,原点是本身三皇子势大,陛下驾崩,众臣推三皇子上位,德妃他们必不会留皇后殿下与中宫嫡子的活口。
当年,一步错,步步错。
年少的心软,到头来,竟是不得善终。
……
太医署。
一双手打开了门,太医令猛然回头,看见好大的黑影如泰山般压了过来。
令牌杵到了他眼前,虎目沉沉盯着他,开口声线粗犷:“奉大监令,带您去个地方。”
“什么……”太医令开口,话还没有说完,人就软软倒了下去。
被来人像扛麻袋一样扛在肩上,几步便走出房门,没入黑夜。
……
含凉殿二楼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