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淙卫瑛于宫门两侧,一左一右像两尊门神,看见南宫姣后一齐行礼。
南宫姣歪头,将拖至地上的剑一把掂起,握住剑身,飒道:“走,带你们凑热闹去。”
何谓热闹,自是人越多的地方越好。
南宫姣三人一路往杀声最为猛烈、火光最盛的地方去。
那里不是栖凤宫,不是麟德殿,而是松大监于内侍省的值房。
看那老阉贼被五花大绑,南宫姣随手将看守之人打晕,直入内房。
一步,两步,三步。
松大监挣扎抬起头来。
瞳孔骤缩,“皎月?”
如同见鬼一般。
那可是南疆奇蛊,传闻施蛊者损天之寿,他以家人性命威胁太医令下手,按理必死无疑,她怎么能好好地在这儿,还这副装束?
南宫姣轻轻笑了,“几日不见,大监就不认得我了?”
她把玩着剑穗,写意闲适,如同与老友调侃。
电光火石之间,松大监明白过来。
哪是她背后之人不简单啊,分明皎月她本身就不简单!
“是你与三皇子提前报信?你如何得知我等谋算!”
南宫姣蹲下身,看着他啧啧两声,“想不到啊,耀武扬威的松大监也有这么一日。你猜,见了我,你还能活多久呢?”
松大监视线跟着向下,忽而看到她手中的剑,熟稔的模样分明就是个经年的老剑客。
一个念头拨云见月,一点点浮于脑海之中。
十日前的雨夜,帝王横死宫中,脖颈一道干净利落、齐齐整整的剑痕,连深度都正正好,多一寸见骨,少一寸无法将颈脉彻底割断。
宫中能有这般剑法的并不多见,他遣神武军挨个儿搜查,希望凶手来不及离宫。
也因现场并无打斗的痕迹,料想凶手受伤的可能性不大。
可他从未想过会是她。
皎月公主,宫中谁人不知其弱小可欺,不祥批命害她亦护她至今,就算是松大监,也数次遇到有不知事的小宫人欺负她。
从小到大,无有间断。
甚至是当初的诸位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