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他自己。
澜淙看他这般模样,渐渐明了,甚至让他联想到了卫瑛。
他大概懂得,也看清了他们,可并不代表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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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忧心
“刘叔,”澜淙叹道,“很多事,就算您本身不在意,可当主上在意,当下属的,也该去在意。大事另说,小事言谢便可。”
刘延武抬眼,没想到一向肆意而活的澜淙竟有这般觉悟。
想了想又觉得正常。
别看这家伙表面吊儿郎当、风流不羁,实际却是个明白人,认真说起来,在这含凉殿中,再没有谁比他更懂得洞察人心。
也是因此,平日里听得他与小公主说说笑笑,乃至在公主耐性边缘疯狂试探,众人才见怪不怪。
刘延武:“你是说我不识趣儿?”
澜淙哑声,无奈。
这夹枪带棒的……
干脆带了些调侃的语气直言:“是您太识趣儿了。”
刘延武失笑,“行了,也别在我这儿多管闲事了,回去歇息吧。”
澜淙该说的也都说了,遂起身,桃花眼轻垂,“走了走了,不惹您烦。”
刘延武头也不抬,抬起胳膊肘儿摆了摆,示意他赶紧出去。
澜淙没忍住悄悄瞪了他一眼,迅速溜了出去。
等到房门关上,刘延武才停笔,轻轻叹了一口气。
夜已深。
灯芯长了,蜡泪堆叠,火光跳了老高,几缕黑烟直直往上升。
刘延武看到,拿起桌角的剪刀,将灯芯剪短,拿开时手抖了下,差点将剪刀掉了压在蜡烛上。
稳住手,惊出了一身冷汗。
整理好账簿,起身准备歇息时,才发现,这冷汗哪是因着被惊到呢,是他跛了的那条腿又从骨子里泛出疼来。
刘延武弯下身子,手费劲挪动这条不听使唤的腿,咬牙忍着挪到了床榻边,喘着粗气囫囵躺下,再没半分力气。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第二日天不亮,南宫姣就亲自领着泗垣敲响了刘延武的门。
她记挂刘叔的腿,自幼时一直记到了现在。
像某种感应般,每次刘叔腿疼时,分明不曾告诉任何人,可她就是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