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地一刹,南宫姣轻呼一声,被迫向上,额角蹭着他的侧颊高过头顶,手圈住脖颈。
触到他的颈后肌肤已经有了些微潮热。
看到他身后大红床榻上喜服堆叠,纱幔轻曳,越来越远。
隐秘丛林掩映的谷中谷里,藏着一方清潭。
潭水沁凉,比谷中夜晚的空气还要凉。
可是南宫姣面前的人身体灼热,他将她抵在潭边,水珠一颗颗从打湿的墨发滑落,在锁骨处积了浅浅两洼,一边被未愈合的伤处染成了浅红。
星月皆明,清柔的银纱淌下来,南宫姣甚至能看清伤处的血色在小水洼里丝丝缕缕扩散的美景。
她指尖抵上他锁骨下方,再潦草划过去。
勾唇:“阿熠不是说,你的血不能浪费吗?”
哗啦一声,空熠从水中抬起握住她的手腕,冷白的皮肤下青筋鼓起,盘踞着,缠绕着。
青色与冷白,在她注视下,又渐渐染上些许粉意。
骨节颇为无措地动了两下,“公主……”
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嗯?”
她漫不经心掀了掀眼皮。
不止手,还有胳膊,乃至下颌,脖颈,胸腹,他紧张时肌肉的弧度凸显,格外醒目诱人。
尤其……
她的目光又移了回去,从左到右,从上到下,一块一块数着。
一块,两块,三块……
兀然,他趋身压过来,握她的那只手向下。
下颌抵在她的玲珑肩骨上,低沉的嗓音惹得胸腹震动,嗡动间唇瓣蹭着她的耳郭。
“公主好奇,想如何就如何,今日伊始,我的一切,包括我这通身鲜血,都属于公主。”
她抬眸,他退开些,两人之间,近在咫尺。
他瞳色稍浅一些,极近的时候,还能看清其由中心向边缘四散的纹路。
这纹路被浓烈的情绪烘染,仿佛有自己的生命,浮起旋转,吸噬魂灵。
手被握着贴上他的腹部,滑过一块又一块,手下的肌肉紧绷,在她的触摸下微微战栗着,本能想往后缩。
这一回,不止他。
看到他的雪白刺青染上樱粉,缓缓盛开,她的眸中亦漫上迷离的光。
“阿熠,此处可有他人知晓?”她问。
“自是知道,”他又近了一些,“只是除却师父,无人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