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米开外,黄博腿也不软了,慌乱跳到一旁,大喊:“卧槽,你特娘的别对着我。”
正如黄博跟着大哥练习所谓的杀气以失败告终,徐铮的异域风情同样不了了之。
这里的山路十八弯,崎岖盘旋,如同在“搓板”上颠簸,车辆驶过,尘土飞扬。
黄博淅淅沥沥放着水,嘴里吹着口哨,眼睛往身旁瞥了瞥。
从大巴上下来,众人没来得及感叹路程艰辛,第一时间同当地热情的风沙撞了个满怀。
他想用人性做个实验,如果把一个人从城市里脱离出来,扔到一个没有社会的地方会怎么样。
陆远白了她一眼,你丫顶个屁用,还不如瑶瑶好使。
“快讲讲,让我乐呵下。”他笑了笑。
陆远正在腰射,哪里有空搭理他这莫名其妙的问题,没多作思考,敷衍的回了句:“政治联姻呗,还能为什么,难不成图他年纪大?”
要求和发廊妹们同吃同住,和她们一起吃饭打牌做指甲,寻找风尘女子的感觉。
“这不是无妄之灾吗。”
关键时刻,还是导演宁昊出手。
俩人稍微走远点,停下仰头四顾,只能偶尔看见一只苍鹰,在蔚蓝的天空下盘旋。
陆远翻了个白眼:“你特么下回就不能换个人,每次上厕所都要我跟着。”
因此对演员来讲,饰演《无人区》要做减法,得不断把身上那些外在的东西都抖落掉。
戈壁滩上的土非常松软,踩上去就像踏进雪地里。
“博哥,你嘴角咋了,中午没注意到。”陆远好奇问道。
他义正言辞道:“我后面和余楠有一段脱衣舞的戏份,想着先了解下和内地不同的异域风情,做好准备,免得到时候不能给出恰当的反应。”
天边是无尽的晚霞,如同一片赤红的落叶坠到铺着黄尘的地上。
“然后你上了。”陆远一边和路过的杨新明挥手示意,一边问。
徐铮和黄博都有过骑马的经验,但是面对每天近八小时的练习要求,依旧觉得吃不消。
陆景仍在傻乎乎的笑,只觉得堂哥真牛掰。
原因大抵是没找准地方,质量太差,徐光头提不起兴趣。
找到对方时,这吊人正蹲在招待所的台阶上,拎着瓶矿泉水漱口,听见身后的动静,扭头道:“干嘛呢,鬼鬼祟祟。”
俩人正聊着,徐铮顶着个锃亮的大光头走过来,道:“附近转转去不去?”
徐铮在《无人区》里的角色是个小有成就的律师,和年底相比,清瘦了许多。
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来自农村的流浪汉,愣是在碎石子路上跑了几天几夜,最后变成了一个满身尘土、头发打结,一身异味儿的样子。
“小远这张嘴,真的是”李女士罕见的红了脸颊。
“hetui ~”
为了沾染上无人区的地气,脱掉带有都市气息的外衣,他给大家划好分工。
陆远摆手道:“行了,不用在我这假正经,我又不会和嫂子讲。”
黄博瞪了他一眼,道:“你还想不想听后续。”
“听听听,我闭嘴,你说。”
陆明华:“.”
到达鄯善的当天夜里,他将几位演员聚在一起,开始介绍接下来一个月的安排。
他扭头看向黄博:“去不去。”
以至于最开始的几天俩人下了马背不会走路,连吃饭也只能干站着。
他以往塑造的多是市井、混混、城市无产者,就算演流氓也是那种难成大器的小笨贼。
宁昊的原话是要他们充分感受戈壁的孤独。
在剧本中对人性做了一些讨论,用动物形象的方式揭示了“无人区”中最真实的人性。
就像个小男孩,比较任性,有那么点理想,有那么点天真,又有那么点追求,能够玩这种“奢侈”的集体体验生活。
而这回在《无人区》中饰演杀手,话不多,表情不多,却是个狠茬,骨子里带着残暴。
国内早期从事艺术的人员确实是这样,无论是拍戏还是搞创作前都会去实地体验。
票房对目前的他来讲可能是一种游戏价值,而在拍电影这个游戏中,他最大的价值是梳理自己对世界的思考。
他点点头,等上了车,车子缓缓启动,又摇下窗,挥手喊道:“爸,实在不行回头我从星疆给伱寄点补品,你和我妈再试试。”
观察、体验、研究、分析一切人,一切阶级,一切群众,一切生动的生活形式和斗争形式,一切文学和艺术的原始材料。
余楠饰演的角色是一个被贩卖到荒漠的舞女,被发配到发廊体验生活。
陆明华大抵也是不舍的,只是面上不显,嘴上道:“赶紧滚蛋,看着就烦,什么时候隐婚生子是真的,我和你妈保准去。”
陆远则被要求前往花鸟市场,和当地的贩子厮混,熟悉他们的语言,行为习惯。
全程三百余公里,两边是连绵的沙山,零星点缀着一些芦苇、骆驼刺、沙打旺、沙柳、胡杨等生命顽强的植物。
刚张嘴,一阵风不巧的刮来,伴着黄沙,他弯下腰:“呸呸呸。”
他和徐铮、黄博三人除了要体验自己的角色生活之外,还被安排在草原上学习骑马。
陆远愣了两秒,挺着腰下意识转身。
这里是著名的历史古镇,也是丝绸之路北道上的重镇,同样还是世界上唯一与沙漠直接相连的城市。
必须长期地无条件地全心全意地到群众中去,到火热的斗争中去,到唯一的最广大最丰富的源泉中去。
大多数时候都是尽量找一个大家看不见的地方就地解决。
“骚瑞啦。”
过了几秒,陆远又笑起来:“刘备,字皇叔,二弟天下无敌,博哥你可真对得起自己的姓氏。”
“你丫滚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