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放心,本王走之前,必有答复。陶迁在哪?”
“小人带您去。”
匠人住的地方,离窑炉不过五十多步。
此刻匠人们,正围在桌边用餐。
四四方方的八仙桌,能坐俩人的长条板凳,整齐的摆放着。
有点农村吃席的味道。
走近细瞧,小豆米饭就着王府泡菜,一个个正吃的倍香。
“王爷。”
“大家都坐,陶迁,来这边坐。”
李代找了张空桌子坐下,陶迁一开始还不敢坐,在李代的坚持下,才勉强坐了半个屁股。
“陶迁,齿轮造出来没有?”
“王爷,造是造出来了,可您画的图,我们都看不懂啊!”
那么简单的图,居然看不懂。
“王爷,您看。”
陶迁从怀里,把李代画的图,平摊在桌子上。
“这里,小人明白,是连接咬合之处。可等组装起来,一碰就散架,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李代只瞅了一眼,脸就红了。
这哪是看不懂啊,这是给小爷留面儿呢!
其实李代根本不会画图纸,只会画三维立体图。
结果把一条实线画虚了,缺少了支撑,当然一碰就散架。
“改改就好,改改就好。那个……那个房车除了安装齿轮,其他的都造好了吗?”
“造好了,就在那边停着呢?”
李代顺着陶迁的手指,只看见一辆黑乎乎的房车,停泊在绿绿的草地上。
怎么给染成了黑色?
看上去跟个牢房似的。
“算了,明天再看吧,挤压筒铸造成了吧?”
“王爷,成是成了,就是有点太重了。”
“有多重?”
“没称过,反正需要八个人抬,否则抬不动。”
我去!
这是用了一吨铁吗?
“带本王去看看。”
李代边走边说道:
“本王不是说过,要小而精吗?你们怎么可能,铸造那么重的东西?”
“王爷,小人们造的窑炉,已经是最小的了。再小,就成铁匠铺啦。”
唉,这不是浪费吗?
小爷的钱,也不是大风送的。
不说了,说多了,都是眼泪。
“那也不用把铁水,都用到一个物件上吧?”
不说不行!心疼!
“王爷,当时,只做了两个模子。”
“两个?”
“是啊,王爷图上一上一下,两个滚筒,画的很清楚啊!是不是小人们做错了。”
做两个没错,做两个那么重的,就错了。
还是先看看实物再说。
两个滚筒,已经被安放在架子上。
架子是用实木做的,很结实。
李代仔细检查了两遍,发现筒壁,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厚。
李代在穿越前,没进过工厂。
他哪里懂得,铁板看着不重,其实重的很。
再说,铸造的是挤压用的滚筒,又没做固定,越重反而效果越好。
李代摸着没有胡子的下吧,装模作样的点了点头。
看来,自己有点想当然了,匠人们做的没错。
封地内的一切,进展的很顺利。
李代又把张烈找了过来。
“二位,本王听说,有人想回家探亲,不知二位有何想法?不妨与本王说说?”
二人对视一眼,却不敢开口言说。
十亩地一头牛,丑妻近地破棉袄。
老婆孩子热炕头,生活无忧乐逍遥。
这种心声,能说给王爷听吗?
说了,王爷能理解吗?
“本王觉得,他们的想法很对。”
对?还很对?
陶迁张烈二人,觉得自己的耳朵,肯定离家出走了,要不,怎么能产生幻听呢?
当初在工部劳作时,别说探亲了,放屁的功夫都没有。
“王爷,您同意了?”
李代笑着说:
“本王不光同意,还要立下制度。必须回家探亲的制度。二位觉得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怕是在做梦吧!
“这样,二位既然是诸位的匠人头,就由你们制定这个章程。”
“匠人干个三五天,可以放一两天的假期,家离得远的,可以积攒假期,一次使用。具体该如何实行,你们自己定。如何?”
陶迁张烈二人,齐齐跪地。
“谢王爷体恤,小人等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