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潺潺流下,朱颜愣神,她没听错吧?
见她许久不回答,沈渡倾身过来,急道:“夫人也会亲自照料我吗?也会这般为了我茶饭不思不顾性命找寻解药吗?也会对着我送你的物件神思不属吗?”
朱颜张嘴,微一想又闭上嘴巴。
不对劲,真的很不对劲,沈渡太不对劲了,从何时开始不对劲的呢?
下一瞬,沈渡那张除了冰冷无可挑剔的脸便挡住自己的视线,深邃到望不到边际的眼神令她断了思考。
似乎一切又回到了从前,那个十五岁的少年好像就在眼前,笑的暖暖的充满力量,就像从来没有改变过一般。
她的心跳不可控制地加快,如果可以看见自己的脸,她敢打赌现在的自己恐怕连耳根都已经泛红。
该死。
几次试图发出声音,可是都被对方清浅的呼吸给打住。
下意识,朱颜伸出手来推开沈渡,不敢再这么和他对视:“你这模样一看就是男儿身,扮不了女人,更别提和纪大福周旋了。”
没想到她居然直接忽略所有的问题,选择了一个看起来合情合理的解释,只是这回答可不是沈渡期待的。
他倒是明白了,问朱颜这些问题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自讨没趣。
于是,肉眼可见沈渡的脸色变得阴翳,朱颜一时觉得自己做错了事一般。
本想开口解释什么,却被沈渡突然打断。
“朱颜……”缓缓挑起下巴,沈渡觉得该做点什么。
这个家伙,这个家伙这个样子,怕不是吃醋了?
朱颜顾不得这些,捂住自己的唇,又伸另一只手捂沈渡的,慌张又无措,接下来两只手都被沈渡抓牢,避无可避。
朱颜警铃大作,疾呼:“纪大福。”
“沈渡,咱们把纪大福忘了。”
这些日子里忙着王不醉和莫谦之的事情,竟是把他给忘记了。
“记得吗?他还在牢里关着呢,”朱颜挣扎几下,泄气,“沈渡,我不愿,你非要强逼么?”
这个女人。
沈渡一点兴致也被这话堵的消散,甩了她手,起身出门。
怎么瞧着,都有些暴躁。
朱颜默默笑了笑,跟着起身追到沈渡身旁,一起朝着牢狱走去。
但愿这个剩下的广春堂的爪牙能够说出点什么有用的东西来吧。
——
还未等见到纪大福其人,便听见了一小串的歌声。
朱颜记得这是纪大福的声音,屠城那日,城墙上周旋半日,他的声音,朱颜实忘不掉。
听见牢门被打开的声音,纪大福停下颂歌,全无之前对这两人的慌乱,看起来十分的悠闲轻松。
对他而来,实没有挣扎的想法,广春堂被抄没,王不醉也死了,现在的他就是个身陷囹圄的将死之徒。
只要面前的哪个有点不乐意了,他的人头可就咕噜咕噜地掉地上了,他杀妻之仇已报,本也没什么留恋,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可几日牢狱生活反而改观了他的想法,好死不如赖活着,所以他本人更是愿意配合他们,最好是少说废话直达主题。
不等沈渡问话,纪大福便笑盈盈地发问:“不知二位来找小人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