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打撒那之后,撒那元气大伤,乌丹新王待立,谁又会顾得上对付你?何况,商路要是开通了,我定会多与安丰王美言,有安丰在背后,他们能奈大王若何?”
呼兹王思虑再三,最终咬牙拍案。
“好!我答应你!”
乌丹山是乌丹族的圣山,每逢大型战事以及王的封禅都会在此筑坛祭天,完成仪式。
此山山岭连绵,水草丰茂,山前开阔,可容万人集聚,乌丹族除去乌丹、撒那外,一十一个部落首领便携众汇集于此,孟西与卡术死后,他们的儿子接任了位置,同样处在其中。
祭坛已经筑起来了,就建在旧祭坛的废墟上,以新盖旧,上面搭起了一个四四方方的木头堆,木头堆上挂了一块白色的大布。
祭坛下面,是几张桌子并起来,上面摆满了酒水牺牲,一只掏了肚肠的羊被木架支起来,呈站立的姿势摆在桌上。
撒那头戴尖顶兽皮帽,帽尖坠着宝珠,身上穿着黑金色的大袍,翻领竖起来,坐在宝座上极威风。看日头差不多了,他站起来,示意祭司开始。
祭司高声道:“祭祀开始!”
“旧王归去,新王接杖!”
撒那走过去,从他手上接过一个打磨精细的号角和一把宝刀,呜——的长长吹响,并拔刀斩断了捆扎木堆的布条,然后高高举起来。
“所有人——跪!”
底下的人面面相觑,彼此交换着眼神却没有说话,但终究没有一个人主动站出来,倒是有人先跪下,于是人群犹犹豫豫地,慢慢都下跪了。
撒那心内得意,在祭司的指示下把一坛烈酒尽数浇在木头堆上,然后举起火把点燃,木堆因此熊熊燃烧起来,烟气缭绕。
“撒那,要进行最后一个仪式了。”
再进行一个,他就是真正的乌丹王了。
最后一项,是由祭司手握圣草为新王点化。
可到进行的时候却发现,圣草竟然枯萎了!
“怎、怎么会这样?”
撒那一看,皱起了脸。
“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祭司欲哭无泪,“草是清晨现采的,按说不会枯得这么快啊。”
底下人看了,有人站起来,大声喊道:“天神不佑!撒那不能当王!”
撒那立时厉眼扫过去,可却有更多的人从跪姿站起来,大声附和:“撒那不能当王!”
“你们大胆!”
撒那怒极,一巴掌拍在祭坛边缘上,说时迟那时快,他巴掌刚落下便带起一阵刺耳的咻咻声,许许多多的羽箭从祭坛孔洞、从空地两边的林子里射出,直奔族人的面门。
大家惊慌失措,纷纷拔刀左挡右挡,格挡下一大片流矢,然后纷纷贴背凑紧。
“撒那!你果然不怀好意!”阿达怒道,然后大声喊道,“大家小心!撒那要杀了我们所有人!”
撒那震惊。
他也不知道这些箭是哪里来的,这不是他干的!
“一派胡言!”撒那大喊,“今日是我的登基之礼,我为何要杀人!”
他心里姑且没有杀掉所有首领的打算,就是有,他也不会选在这个时候,不然乌丹大乱,外族还不得趁虚而入。
但是没人信他。就算有人会这么考虑,也随着卡术的死、孟西的死,以及刚刚那一场流矢,全部消失得干干净净了。
“大家快看!”有人大喊,“布上有字!”
只见烟火纷飞之中,上面的白布渐显出焦黄,露出一行大字。
新王,乌珊蒙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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