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唔?”清晰有力的敲门声把卞景和从神游中拉了回来。他撑住床板站了起来,走过去开门。
门外果然是宗柏那张熟悉的脸。
宗柏皱着眉,是个不大满意的姿势:“你怎么随便给陌生人开门呀?万一是凶手想继续动手呢?”
卞景和打了个哈欠,迷迷瞪瞪地揉着充血的眼睛走了回去,也没管还在身后唠唠叨叨的宗柏。
宗柏合上门,凑过去:“我给你上个药?你这小身板,撞开那扇门不大舒服吧?”
卞景和一屁股坐在床板上,微微扬起下巴点了点桌子,示意他把手里的药酒放在那儿。见宗柏还有些隐隐约约的失望,卞景和挑眉:“我是个男人,你别把我当女孩子照顾。”
“嗯?我没有!”宗柏语气激烈。
卞景和噗嗤一声笑了。
宗柏也意识到了这家伙是在逗自己玩儿,倒也不生气。
两人讨论了一番。宗柏的看法和卞景和大致一样,同样认为白昼和木婉的嫌疑高一些。
白昼就不说了,扮演的角色是邀请唐校花来参加毕业旅行的隐形追求者,木婉扮演的木乘务虽然还没有掀开真实身份,但宗柏早就在离开唐笑笑房间前暗中告知了卞景和:
木乘务是甄学者的私生子。
木乘务一直心怀怨恨,他恨自己的父亲抛弃了自己,让自己只能在列车上当一个普普通通的乘务员。而自己的同胞兄弟白儿子却能进入国外顶尖大学,接受世界一流的教育,获得父母的宠爱,人生顺风顺水。
这样强烈的对比反差让木乘务心态失衡,猛烈燃烧的妒火逐渐熬成了粘稠的毒汁,日日夜夜腐蚀着他的心灵,让他疯狂地仇恨着自己的兄弟白儿子和父亲甄学者。
而宗母亲自然知道自己丈夫的背叛。为了丈夫的遗产,她没有开口说什么,只是暗中调查清楚了木乘务的身份,避免他伤害自己的儿子。
“据宗母亲的线人说,木乘务本事不小,他是偷偷换班来到这趟车上的,与唐校花的关系也不简单。”宗柏抱胸,目光聚焦在桌面上那杯还没喝完的咖啡上。
卞景和眯起眼睛,细碎的黑色鬓发垂落在苍白的脸颊上,如同墨水滴在了顶级的白釉上,黑的更黑,白的更白,有种近乎于惊心动魄的美感。
美人自己却不大高兴,随手呼噜几把头发,坐直了,伸手到脑后,给自己绑了个马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