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晨牵着贺书惟的手说:“我们回家吧!”
那晚家里的气氛很沉重,沉重到年幼的贺书惟都察觉到了父母的疲惫,然而那才是开始。
几天后的周五放学后,贺书惟拉着卫行简一起去三中找父母。
当时才刚放学,学校里还有很多没回家的学生,他们俩走到白依兰的办公室门口,门口有个男生双手抱头蹲在那里,露出的头发杂乱无章。
贺书惟再次听到了歇斯底里的声音,这次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两个女人的尖利的声音,刺得贺书惟耳膜生疼。
两个小孩无措地站在门口,身旁走动的学生对着办公室窃窃私语,语气里的鄙夷毫不掩饰。
每走过一名学生,那个蹲着的男生身体就会颤一下,很轻微但贺书惟就是能感觉到。
贺书惟走近蹲下身问:“哥哥,你怎么了?”
雁寒川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对上贺书惟关心的表情,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小声说:“哥哥没事。”
说完他用衣袖狠狠地擦干眼泪,用豁出去的态度推开门,说:“妈,这事不是唐西茂一个人的错,也不是白老师的错,要转学我转,你别逼他们了。”
“不可能。”陈玲吼道:“你从小到大都那么听话,不可能做出这么荒唐的事,一定是他,是他引诱你的对不对?”
“不是,我们两情相悦。”
啪……
响亮的耳光声让办公室里紧绷的氛围沉寂了下来。
雁寒川没理会自己的妈妈,转身对另一位中年女人说:“阿姨,小…他一个星期没来学校了,他还好吗?”
那女人鄙夷的看着他说:“我送他去戒同所了。”
“什么?”雁寒川震惊地看着眼前的女人,面对自己强势的母亲都没崩溃的他,听到这句话崩溃了,“你是他的妈妈啊,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你怎么忍心,怎么忍心?”
“我是为他好。”杨曼说得理直气壮。
雁寒川看了眼自己的妈妈,再看到那女人脸上冷漠的表情,颤声说:“我们不奢望你们能理解能接受,但是你们为什么要这么残忍,我那么喜欢他,这一个星期,学校里对他的每一句诋毁,都像刀一样扎在我心上,你们明明是我们最亲的人,为什么要逼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