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还能知道留点力气,就不会让自己不管不顾地跑出来了,那种时候哪会想那么多,她老老实实地上药,微仰着下巴,十分配合。
右边脸上肿烫痛痒,抹到上面的药膏凉丝丝的,离得这么近,萧时善的眼睛不知道往哪儿搁,左边右边地游移着,转得烦了便直接瞧了过去。
他动作轻柔地给她抹药,萧时善忍不住脸颊的痒意,刚扭了一下脖子,又被他给摁住了,“别动。”
萧时善果然没有再动,等他抹完药松开她时,她鬼使神差地道:“你要不要给我吹吹啊。”
话音落下,李澈偏头看向她,轻轻合上了瓷盒。
萧时善感觉一股热浪往脸上蹿,完全不知道自己怎么冒出那么一句,她抓住裙子解释道:“我……我听人家说吹一下能好得快。”
她一下咬住了唇,还不如不解释呢,都说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别让他觉得她脑子进水了。
李澈招了招手,萧时善的身体率先做出了反应,身子一倾便把脸凑了过去,她懊恼自己居然如此没有骨气,他一招手,她就凑过来了。
当她要往后退开时,他摁住她的后脑勺,侧头给她吹了吹,“下次再往自己身上打,就自己受着。”
萧时善忙不迭地点头,“我又不傻。”好端端地干嘛自己打自己。
李澈嗤笑了一声,这可真不好说。
萧时善有些讪讪,她这话的确没有说服力,但那也是事出有因,打在她身上,她难道就不知道疼么,现在一想也真是傻得冒烟。
眼睛肿还说得过去,脸上的巴掌印让人瞧了去,就解释不通了,不知道多久能消下去。
最后,李澈和萧时善一起回了国公府,萧时善戴着帷帽回了凝光院,李澈则去了荣安堂,跟老太太说了一下情况。
安庆侯府那边对外宣称陈氏是突发心疾去世的,老太太听了好一番感慨,人老了对生死之事总要比年轻人多些感触,“怎么不见你媳妇?”
“从侯府出来后,她就有些身体不适,我让她回去歇着了。”
李澈这话说得巧妙,不是去之前不适,而是从侯府出来后才身体不适,而侯府里又有什么事情呢,可不正是陈氏的丧礼之事么,这便让人下意识觉得萧时善是在为陈氏悲痛,又或是在侯府操劳累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