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何还出现在朕面前!”压抑着思绪,皇帝冷喝一声。
当年到底存了一丝不忍心,皇帝暗自派人将要被处决的他带了回来,断他手脚经脉后将他遣送远去,算是为唯一的好友留下唯一的血脉。
如此缘由只有他们二人清楚,连李畅都被瞒着,如今他被苏时鹤指认出来,恐怕就不能有善果。
“陛下,臣有不情之请。”周淳润蓦地仰起头来,“求陛下恩准。”
皇帝并不发话,只冷眼瞧着他。
周淳润直望向帝王眼底,“伯父,父亲绝不可能对您有不臣之心。”
心软的位置被按了一把,皇帝闭了闭眼,良久叹气。
——
立于廊下,陆修容望着满池的荷叶出神。
水泽边的空气是湿凉的,在春末的正午时分倒是使人爽快,最性急的花苞已经冒了头,陆修容想象着夏日此处荷花遍布的景象。
身后响起不客气的脚步声。
“在这里干什么?”
陆修容按了按指尖,面无表情的扭头。
苏时鹤在她目光看过去的瞬间,不自然的笑了笑,“我让人做了你爱吃的糕点,刚送过来。”
已经四天了。
周淳润被带走之后,他就天天过来,即便她从没有搭理过他,也一定要来呆上片刻。
不是没想过要赶人,可她不想再惹徒劳的麻烦,府上这几个护卫也不一定能拦得下他。
“这边还是有些冷,你早些回屋里。”苏时鹤道。
转过身来,陆修容终于认真看向他的脸,“庆王殿下,你在做什么?”
“修容,你总算跟我说话了。”苏时鹤眼中闪过惊喜,不自觉的往她靠近一些。
“那个人是逆臣,我身为人臣,是必须要将他正法的。”
“现在他被关押入狱,不需要太久就一定会被处死……”
注意到陆修容眼底一闪而过的怨愤,苏时鹤忍了忍,又放柔了声音,“修容,他只会牵连你,只有我才能保护你。”
说得恳切,苏时鹤弯下腰去扶住她的肩膀,“他要死了,前尘往事都过去了,我不会再计较以前。”
“跟我走吧。”
这就是他的真实目的,陆修容必须是他的,最后一定要回到他身边。
乖顺的低着头,陆修容露出自己一截洁白细弱的脖颈。
眸色深沉的凝着她这一点皮肤,苏时鹤无声的动了动指尖。
“那一日我看到他与你站在一起,我才知道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