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沨泞无可奈何,生了一会儿闷气,又问:“如今前线的战况如何了?”
江瞩珩的表情也缓和下来,知无不言:“姜国因为之前的埋伏损失惨重,暂时不敢进一步进攻,大燕正在准备发起反攻战,只是萧子珏知晓国防图为假之后,定然会重新制订周密计划,甚至以他睚眦必报的性子,一定会对你怀恨在心,伺机想要算计你,朕如今最担忧的便是暨王与外敌勾结,让大燕的江山社稷岌岌可危,因此你更不能贸然出宫,你可明白?”
阮沨泞着实不解:“为什么呢?他分明是大燕的臣子,为什么要与外敌勾结?即便是想要谋反,国破之后,他又能从这其中捞得到什么好处?”
“他如今已经疯魔了,把打败朕,坐上皇位当作了一个执念。”江瞩珩叹了口气,“曾经先帝要朕答应不会伤暨王性命,以为给他一个高位就能让他放弃一切仇恨,放弃一切夙愿,可是人心哪里有那么好猜?放弃这二字,从来就是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的。”
正说着,旻越从外头进来:“皇上,西南又来战报了。”
江瞩珩点点头,又转而对阮沨泞道:“朕晚些时候再来找你。”
留下这句话,他便离开了饭桌,临行前交代门内外几位侍卫侍女:“你们几个,一定看好皇后娘娘,泞儿若有什么闪失,朕唯你们是问。”
“是!属下领命!”
他们都一无所知的是,在常宁帝都千里之外的某个地牢之中,关着所有人口中最为担忧的轻骑将军。
她的全身伤下都是血淋淋的伤口,皮肤翕动着暴露里头的白骨,素来阳光明媚的脸上死气沉沉,惨白得仿若地狱的恶鬼,眼中却仍旧燃烧着星星之火。
地上是她用鲜血计算的时间参考,估约十八日前,她因为轻信暨王,与他用过晚膳之后便一觉不醒,睁眼才发现被他关押到了此处,她身上的伤尚未好全,内伤不止如何受得了颠簸,皮肉更是惨乱,好几处已经快好却没有及时换药的伤处又重新崩裂开,无人医治,无人包扎,没有金疮药,没有止痛药,只能眼睁睁看着身上里里外外这些地方因为潮湿愈合不了而发烂发臭。
江宣泽隔几日就来质问她,说可以帮她治疗身上的伤口,只要她能交出兵符,他还她一个完好的身体,日后上位成功还能够许诺她大司马的位置。
她毫不犹豫往他脸上吐了一口血沫,大笑道:“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找的人是我,而不是大司马,或者别的将军了,因为只有我是第一次出征,更是没见过你几次甚至就没有交流过,不知道你的狼子野心,你的真面目只能骗得过我,却骗不过任何人,多有意思,说不定大家都知道你是一个无时无刻都在想着造反的叛徒,你的能力不足,你没用,你哪一点都比不过皇上,所以只能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闭嘴!”江宣泽把她踹到在地,踩着她溃烂的肩膀,“你懂什么!我只是拿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
秋含衣疼得呲牙咧嘴,却还是笑:“你的东西?呵呵······你有什么属于自己的东西?是你蛰伏三年却只敢抓我这个轻骑将军的懦弱?还是你抓了我也要不到你想要的东西的没用?”
“我叫你闭嘴!”江宣泽加大力气,疼得她终于痛呼出声,他嗤笑道,“那又如何?如今你人在我手里,没有人能够找到你,没有人能够救得了你,你如果不告诉我兵符所在,你就只剩下死路一条,你好好想想,到底谁才是陷入绝境的人。”
秋含衣喘着粗气:“······如今大敌当前,你不想着同仇敌忾,却在这里······和自己人闹内讧,就你这种人,造反了也当不了王!因为百姓们的眼睛都是雪亮的,知道谁会护着他们,谁会算计他们,你啊,永远也不要想赢过皇上!哈哈哈······”
江宣泽身上的青筋暴起,又冷静下来变成讥讽:“好、好、好,你会说是吧?我马上就让你这张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弯下腰往她嘴里塞了一大把东西,强行让她吞下去,冷冷地笑起来,“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加量的春|药,我知道,你还未成亲,守宫砂都还在,你若想要守住清白,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说出兵符在什么地方,我立刻让大夫施针帮你解毒,并且帮你把身上的伤口都医治了,否则,我就让人‘亲自’帮你解毒,你好好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