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环儿一声冷哼:“你一个商女懂什么朝局,谈什么历史,鼠目寸光,少在这里危言耸听。”
她不信离家会倒。
“就算上头要清算,也是先清算外戚专权的晏家!我父亲是忠于皇室的清官好官!”
一提到晏氏,离环儿满脸的厌恶之情,语带恨意,“他们晏家才是云煌国的毒瘤!太后垂帘听政,牝鸡司晨,摄政王霍乱超纲,嚣张跋扈。这二人还害死了本该继承皇位的皇子,天诛之!”
那个死去的皇子,还是她小表弟。
如果顺利活下来,哪里还轮得到晏泱和晏太后。
“坏女人,骂我爹。”
晏泽的声音,自宴客厅门口传来,小包子气鼓鼓的。
他原本在院子里带着慕无涯玩儿,玩儿累了,就来找慕听雪,刚巧就看到了这一幕。
离环儿见到他,顿时慌了神:“摄政王世……世子?”
她姑姑是离太妃,自小就出入御花园,频繁参加各种宫廷宴会,社交广泛,自然是见过摄政王父子的。
坏了。
祸从口出!
“我要告诉太后姑奶奶,你骂她是母鸡!”泽宝很不高兴,一边狠狠地瞪离环儿,一边亲昵地挨到了慕听雪的身边,捉住了她的袖子。
慕听雪顺势摸了摸泽宝的头。
心中却感慨不已:好家伙,泽宝满门都是大反派!
摄政王晏泱就不说了,弑君者,第一权臣,拥立幼主;这个晏太后,简直就是云煌国的武则天,杀皇子杀夫毫不手软,自己批折子。
反而是离家女和覃岭王,更像是可以“拯救”这个国家的主角。
原主呢,妥妥炮灰。
“世子殿下——”
离环儿彻底慌了神,额头上急出了豆大的汗珠,脖子上仿佛被架了一把刀,凉飕飕的,瞳孔里蔓上恐惧,“我不是那个意思,刚才只是……”
晏泽挑眉:“只是什么?”
龙生龙,凤生凤。
泽宝虽才五岁,但那副肖似其父的容颜,以及无形散发出来的压迫感,依然令人喘不上起来。
“只是……”
离环儿纵然心底厌恶死了晏家人,但以她今时今日的地位,还是压不住摄政王世子的权威。
她简直不敢想,如果世子真的把刚才那番话告发到晏太后那儿,自己会遭受怎样可怕的处罚!
怎么办?
情急之下,离环儿猛然转头,指着慕听雪的鼻子就骂,“你身为覃岭王妃,明知道王爷与摄政王关系不睦,互为政敌,还私下与摄政王世子交往甚密,是何居心?!”
慕听雪微愕。
这个女人……又把枪口对准自己了。
她倒也不生气,心里明白的很,离环儿这番话明显是在为今日的输局找补。
谁知泽宝却上前一步,张开双臂,像个小英雄,挡在了慕听雪的身前:“不许骂漂亮小姨,你以为转移矛盾,本世子就不会告发你了么?”
慕听雪心口一暖。
好聪明的萌宝,瞬间就洞悉了离环儿的目的。
她这是被一个五岁的孩子给保护了么?
“你们就是蛇鼠一窝!”
慕听雪见情况不妙,脸色苍白着,一边往门口退,一边骂骂咧咧,“慕听雪我算是看透你了,你不肯回王府,偏要跟晏家人混在一起,你就是个叛徒!王爷饶不了你!”
退到门槛儿的时候,还绊了一跤。
摔了个狗吃屎,脚也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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