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大夫,我儿活着的,他心口还在跳动,晚上他好一点的时候还与我讲话,让我一定要救他,俞大夫,我儿还有救.....”
她惊悚的言语惊呆了围观人群,引来诸多口舌讨伐,刺耳如潮水涌入脑海,令她承受不住的却是俞大夫的死亡判决,她头痛欲裂,心口猛跳,呼吸为艰快要窒息。
俞大夫行医多年,他虽探不出那一丝诡异气息,但看一眼也知是个难以生还的孩子,为去她心结,故意把看一番。
见过太多生老病死,生死永别,如此为娘第一次遇见,俞大夫免不了再度重识生命的意义,俞大夫默了片刻,喟叹:“生又何尝生,死又何曾死,你又何须与天争一场轮回?”
憔悴昏沉的她仿佛被一声浩天钟响,敲碎了脑袋,砸破了执念,又仿佛破烂的鞋底踏着柔软的云彩,身旁围观的面孔渐渐变得狰狞巨大,笼罩在她上空,她手腕箍紧,将头紧紧埋进孩子颈窝。柔弱到不能自已!
“她也是痛失爱子,大家若是觉得她可怜,就当做好人劝她埋了吧。”俞大夫进了医馆,医馆小儿朝大家扬声说着。
“对啊,否则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毕竟那是一具尸体啊。”
“嗯嗯!说得有道理。”
“对对!”
看着围向自己的人群,伸出一双双手欲夺她儿,她抖了手又立稳身,胆怯又倔强,扯着嗓门大喝:“滚开!滚开!”
刚入医馆入座的俞大夫,被意外的声音震得心口一悸,半响,摇头惋惜。
“夫人,我们也是想帮你啊。”
“滚开!”
她朝人群大喝,用力挥出五爪,柔弱的眼神斗转星移,像极了受伤发狂的野兽,刹那间凶悍可怖,将围观人群震慑,气势夺人:“谁敢来!我看谁敢来!”
疯癫粗野是要告诉他们,谁若稍微一个侵犯的动作,她便以死相拼,“谁敢将我母子分开!谁上前我便撕烂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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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抱着孩子蹿出危险人群,气喘吁吁间,大小脸颊相依相偎,再紧紧拥在怀里,那里有跳动的心,还有炽热的温度,似乎如此就可以把孩子捂暖,捂出脉动,捂出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