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喳!”苏培盛看到眼前这副腻人的情景,赶紧退了下去。
妍华抽了抽鼻子,心里难受得不行。嘉惠这孩子一直懂事,她怎么可以怀疑她有那样不堪的心思呢?可是,她为什么总是脸红?问她她也不肯说。嘉惠真的没对十三动心思吗?哎……十三是嘉惠的亲阿玛呀,肯定不会的。妍华疑虑来疑虑去,怄得简直想吐血。
这一找便找了半个多时辰,中途有人前来禀话,说宋氏病死了。宋氏哪身处冷宫,自是没人给她送冰块或者别个消暑的水果,她惹了之后愈加狂躁,上个月就中了暑气病蔫了。跛脚太监巴不得她早点死掉,自然由着她去,结果她病着病着,便当真咽了气。
妍华听了这事儿之后,心里愈加烦躁,心里焦虑多重,便越发觉得头昏昏沉沉地难受。所以,等嘉惠被找回来时,正有太医在给她看诊。
“额娘的病加重了吗?”嘉惠方才跑去延禧宫找裕嫔了,裕嫔听了前因后果,好生开导了她一番。她眼下也不像方才那样羞愤了,只觉着是她不好,该将自个儿的小心思跟妍华说才对。
她跟两个额娘的感情没有与十三的感情来得亲,所以她对多尔济塞布腾产生的小心思,一直都藏在心里,没对谁讲过。筱七是那种直白性子,她怕跟她亲生的额娘说了这种心思后,会被笑话。回宫的这些日子里,她额娘不是忙着各种各样的事情,就是在生病,她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才好。
“你额娘不同意跟十三和筱七一起过中秋,所以你不高兴?”胤禛冷着脸,有些严厉地盯着嘉惠看。他一直以为嘉惠很懂事,结果却因为这样的小事跟她额娘闹红脸?
嘉惠诧异地张大了眸子,委屈地瘪了瘪嘴:“额娘是这么跟皇阿玛说的?”
胤禛看到她这个模样,心下有些不悦:“难道不是因为这个?假若有误会,你当跟她解释清楚才是,自个儿跑了,倒是留她自己在这里瞎担心,闹得她头晕得厉害……”
嘉惠心里又担心又后悔,但是那份委屈也夹杂其中,当真难受得紧:“皇阿玛……儿臣想跟皇阿玛私下里说几句话,好吗?”
胤禛点了点头,跟她去了去了偏殿里的一间屋子。待听完她所说的事情后,顿时哭笑不得:“她怀疑你对十三……是不是有何误会?她好端端的也不至于糊涂成这样。”
嘉惠愣怔了下,之前在延禧宫,裕嫔也是这么问她的。她想了想去想不出所以然,裕嫔就问她,妍华在说那些故事的时候,她在做什么?
所以嘉惠将自己的小心思说了出来,还说在听那些故事的时候,总是禁不住神游到喀尔喀大草原上去。
“你呀,定是在她说那些故事的时候露出思春的小模样了,不然她也不会误会成这般。”
裕嫔是这么解释的,嘉惠也不知是否如此,却只觉得唯有这个解释才合情合理。其实,离开喀尔喀之后,她倒是真的一直在想念多尔济塞布腾,若不是他对她做了那样轻佻的事情,她也不会一直挂记着。
只是,面对胤禛,她无法道出这样的小心思。所以她迟疑了一会儿,便懊恼地点了头:“是儿臣不对,儿臣会跟额娘认错的。”
“嗯。她不过是吃味罢了,你也体谅着些。你一年到头难得在宫里头住,回来陪她这几天还一直惦记着你阿玛,她心里自然就不舒服了。你也知道生了病的人爱胡思乱想,若换做平时,她也不会这么小气……朕今日做主,待中秋那日,便接你阿玛额娘进来,一起好好聚聚。”
嘉惠心里一高兴,忙笑着福了个身子:“谢皇阿玛!”
“走吧,待会儿你先进去跟你额娘道个歉,好生哄哄她。”
“皇阿玛,你待额娘真好,跟阿玛额娘一样。”嘉惠羡慕地叹了一声。
“等你出嫁后,多尔济塞布腾也会如此待你的,到了喀尔喀后,要时常写信回来,你两个额娘都会惦记得紧的。”
嘉惠的心里有什么情绪在波动,她含住眼里的泪水,赶紧点了下头。胤禛未曾与她好好谈过这件事情,她曾一度心生怨怼,觉着他不曾将自己当做过亲生女儿,可冷静下来之后,她便又抛下了这样的念头。眼下看到他如此心平气和地说这件事情,眼里还满是关切之意,她只觉得心里感动得紧。
她觉着她真幸福,有两个关心她的阿玛,还有两个爱护她的额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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