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叶跟在身上,不解且担忧地问道:“姑娘,怎就突然要回去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沈昭月摇了摇头,“就是困了些,回去睡一觉就好。”
有些事情,她并不想告诉香叶,香叶的性子太直了,知道了也并非好事。
等回了客院时,沈昭月抬脚进了门,却是看到院子中央早早有人在等了。
香叶正要说话,被沈昭月嘱咐了一句:“去将晒着的衣裳收好吧。”
见自家姑娘脸上浮着笑意,香叶连忙答应着,往另一侧跑去了。
院子内的人站起了身子,朝着灿然一笑,谢轻舟好不容易跟夫子告了半天假,急匆匆就来山上寻她。
“月儿!”谢轻舟朝她飞奔而来。
沈昭月自是跑过去,将头埋进了他怀里,是让人熟悉且安心的温度。只现在抱着谢轻舟,她竟是内心有了一丝丝后怕,生怕此时有他人撞见。
因而只抱了一下,沈昭月就仰起头来,离开了他的怀抱,满是心疼道:“怎瘦了?可是府中功课太累?”
谢轻舟这些时日是埋头苦学,连片刻的休息都不敢,只怕自己负了沈昭月的用心,但他实在是想念她,尤其实在知道茶坊的事情后,更是迫不及待就跑了过来:“不累。只看书的时间长了些。京城派了新的主考官来,谁知竟是那不学无术的庆王,还有那王旭,更是不值一提,与陆家都闹到了公堂上。”
“我只得多看些书,多花些功夫。以防万一。”这句话,谢轻舟说得极为隐晦。虽然他鲜少出门,可从石头传来的消息看,今年的乡试怕是最难的一年了。
沈昭月见他的眼底泛起了青乌,猜想他应当是许久没睡好了,“你只管好好考试就行,那些外头的流言不用管。此次乡试,谢二公子亦会负责把控大局,有他在,必然不会轻易让人偷奸耍滑。”
这院子外,太过空寂。
沈昭月四下看了两眼,伸手拉住了谢轻舟的衣袖,将人带进了自己的屋子。她亦有好多话,想与他说。
然而,这一幕到底是入了旁人的眼。
小小的房间内,只点了一柱驱蚊香,仅一张桌子足以坐人,谢轻舟心疼道:“寺庙清苦,要不还是早些回府吧?”
沈昭月从箱子里拿出了自己抄好的佛经,摊开在桌子上,“既是为老夫人祈福,有什么苦的。你瞧,我最近连字都练得好多了。”
“是好多了。”旁人或许不知,可谢轻舟最是了解沈昭月,她这人性子懒,能耐心抄完这一本佛经,已然是下了大功夫,一想到她是为了他们的亲事,才如此费心。谢轻舟不由就红了眼睛,“月儿,辛苦你了。”
“说什么呢!”沈昭月靠在他的身旁坐下,从袖中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心,“哪有你辛苦。”
谁知,正当两人说着话呢!
门突然就被打开了。
屋内两人齐齐看过去,是一脸铁青的谢长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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