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不去?我就要去。”孔令榆面色潮红,脸上还挂着泪水,“我爹的事过去那么久已经找不回来了,如果偷猎者真的跟高家有关,他们这次没准儿会露出马脚。”

“我和你五爷刚才跟你说了那么多,你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孔村长暴喝,“你爷查了那么久都没查出来,你就能了?咱们家已经把你爸搭进去了,要是你也折在里面,对得起你爷这些年的养育之恩吗?”

“明知道自己爹被人害死,仇人就在眼前却什么也不做,这就对得起我爷的养育之恩了?那养儿子还有什么用?”孔令榆也喊道。

“什么仇人?”

楚大夫皱着眉喝斥,“说到底,那些事都是我们猜的,有什么证据?就因为他高海洋传播过你爸和你妈的事?就因为他让你爸上山抓偷猎者?还是因为他利用关系把那些知情的村民都调到别的地方去了?

说出去那都是捕风捉影,咱家到哪儿也说不出理。”

高海洋在那整件事里到处留下身影,做的事让孔家人看到他就觉得恶心,却找不出任何实质性证据指明孔祥印的死跟他有关系。

“上次找不到证据不表示这次也找不到,”孔令榆咬牙,目光炯炯地看向孔村长,“上次他能得手是趁我爸不防备,可是这次我们已经有防备了,不一定会输。”

“万一输了呢?高家在县里很有势力,就算抓到他把柄,我们也不一定能把他怎么样,可你却得拿命搏!”孔村长怒吼。

“刚才米知青的话你也听见了,那么多知青,他为什么独独向他示好?你怎么不想想他是不是就是知道你有防备,才冲着你来的?”

“他要是真想做什么,一定怕你这个知情者的后人从中作梗,恨不得除之而后快,你还非要往上凑?”

“那我就躲着?躲他一辈子?”孔令榆的情绪逐渐暴躁,“我当一辈子缩头乌龟他们就会放过我了?”

孔村长眸色一痛,沉声道:“你年纪还小,不是还有我们么,这件事你不要管,如果他们真的敢故技重施,我们几个老东西拼着老命也会咬住他,但是你不行。”

“那是我爸,我爷爷!你们没权利叫我不要管。”克制了这么久,孔令榆终于情绪失控,伤人的话冲口而出。

孔村长被他喝得愣在原地,好半天才一脸悲伤地点点头,像是力气突然被抽走了般,“好,好,你想去送死我们不管,但是米知青呢?他跟这件事没有关系,你要让他陪你一起涉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