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嘉县时,他也为晚晚买下过一串红玉的佛珠,后来毁在了那场刺杀之中。
他握着这佛珠手串,离开御书房,问出晚晚所在,便直接往登仙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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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陵城上空,不同方位的焰火此起彼伏,将整个天空都染上了颜色。
烟花炸开的声响之下,裴成蹊看着露出的那一截足背。
皇后的宫装繁复而华丽,织金秀凤的金红色一角之下,她露出的足背色如白雪,肌肤薄而透,侧面依稀可见血脉细细的青紫纹路,就像是玉雕中精心镂刻上去的丝缕鲜活之气,美、艳,透露出不明的意味。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知道,他应该后退,然后立刻行礼、认这冒犯之罪。
晚晚没有看他,托着脸颊,只露出露出侧脸,看向城楼外天空中的烟花,华美的宫装在她身上平添了几分沉静之意,就像是被繁华缚住的鸟雀。
可裴成蹊没有后退。
晚晚唇角弯了一下,没有回头,轻轻哼唱了几句江南的小调。
瑟瑟知道她年年大半时光都在江南,于是曾让她教了许多首水乡的曲子。
瑟瑟说,不言在上陵忙碌,许久不曾回到幼年的家乡。她学一学江南的小曲,可以弹着琵琶、抚着古琴,让他稍有慰藉。
回忆着阿姐当年的神色,晚晚慢悠悠唱了两句秦淮景,又随意转为声声慢。
裴成蹊神色从一开始的惊愕慢慢变得复杂起来,隐隐掺杂着深切的怀念。
到最后,晚晚放下托腮的手,侧过身来,正面对着他。
她静静看着他,黑眸在漆黑的夜里深不见底。
瑟瑟的眼睛是柔润的深褐,显得温柔而不过分锋利,而相似的眼型,晚晚的眼睛却是这般纯粹的黑色,让人觉得冷冽,却又被吸引。
两张脸重合,如梦似幻,真假难辨。
裴成蹊嗓音低了些,唤了一声,“娘娘。”
晚晚轻轻抬了抬小腿,纤细的足踝随着她的动作扬起,将他衣角也跟着荡起。
她就像是无意只想玩闹的小女郎一般,只是单纯地踢了一下他的衣袂。
裴成蹊还是没有动。
晚晚轻声道:“裴将军。”
裴成蹊应道:“末将在。”
她轻轻眨了一下眼睛,“这些年,我未曾听说过裴将军有婚配侍妾,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