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时日下来,总归,她和他相处着应当还算是不错。他温柔一些、体贴一些、让她在他面前可以轻松随意一些,也不难。
明日总能在一起。
容厌将写完的折子和密函递出去。
马车停在一处安静的巷尾,应当是在一户人家膳房附近,月饼的甜香越发浓郁。
他慢慢思索着,她是他的皇后,是他的发妻,对他说过那么多次喜欢他、她与他两情相悦。她有一些出格他也能忍。
那明日,他应当怎么样同她一起度过?
想了一会儿,暗卫来报,裴成蹊的马车已经回来了。
他看了一眼天色,如今还没有到午膳的时刻,她今日,只同裴成蹊相见半日。
这居然也值得他心生愉悦。
掀开车帘,走下车辇,在地上刚站稳,头颅的疼痛一瞬间麻木起来。
他忽然有些眩晕,眼前天旋地转。
暗卫看出不对,上前两步,正要搀扶,容厌那一瞬间的不适又很快消失。
他缓了缓,那种不适再没再出现。
容厌抬起手,看了一眼,掌心极淡的血色,折身又回到马车上,取出一丸药服下。
车帘被掀开着,他往外看着,裴家门口停下了一辆车辇,晚晚率先走下来。
裴成蹊紧随其后,他主动去拉住晚晚的手腕。
隔着很远,也能让人看出隐隐约约的情意与暧昧。
容厌面无表情地看着,指尖轻轻碾了一下。
他允许晚晚见裴成蹊,却没允许裴成蹊对她做什么。
下一刻……他忽然看到——
门口的银杏树下,落叶如碎金,晚晚主动捧着裴成蹊的脸,踮脚亲吻上去。
是她主动,去亲吻裴成蹊。
容厌瞳孔紧缩了一下,再多的心理准备此刻也碎裂开来。
思绪一瞬间清空,手中药瓶骤然被捏碎。
他从车壁上取下一柄长剑,大步走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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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成蹊听完晚晚的话,身体僵硬在原地。
他看着她的眼神既有被当作替身的滔天怒意,又有忽然被亲吻了一下的怨愤,此时又生出一股发自内心的寒意。
她的气息温柔,腕间的茉莉还是一如既往的清甜,可她这个人却忽然让人忍不住心慌恐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