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寒风刺骨,他浑身的滚烫却已经让他察觉不到那股寒意。
到了寝殿门口,更漏已经到了四更。
殿舍内,烛火依稀。
晚晚还没睡。
今晚她没有及时入睡,又是他耽误了她吗?
容厌每一步好像都是走在刀尖之上,刺地他鲜血淋漓。
他恍惚着,走路也不稳。
推开寝殿殿门,容厌一路找着能扶一把的路往里面走。
晚晚没有在床上,她在外间的罗汉床上端坐着,面前的案几上摊开着一本医书、几张宣纸。
灯台明亮的烛光之下,她手中握着一支笔,时不时在纸上写下些什么。
听到门口的动静,晚晚看了一眼殿中的水漏钟,已经到了丑时六刻,距离日出也就两个多时辰了。
她安排好人煎药,就已经过了子时许久,过了她犯困的那个点,此刻便也没什么睡意。
容厌来到晚晚对面坐下。
晚晚将纸笔挪开了些,头也不抬道:“出了什么事?”
容厌低声答:“几日前燕关开战,放心,是在掌控之内的。”
晚晚手顿了顿,在笔尖的墨水没有滴落之前,及时将笔挪开,在砚台上点了两下,敛好墨。
消息刚来时,容厌那副姿态,说不想去,不舒服、难受。
实际上,他的掌控力依旧一如既往。
晚晚也已经不再想理会那么多,将笔放下,抬起眼眸,道:“我再为你诊脉。”
容厌抬手,将手臂放到案几上,他也不想理会什么病痛医药。
晚晚撩开他的衣袖,静静地看了一会儿他的手腕。
薄而白的肌肤下,血脉蜿蜒走型漂亮,可颜色的对比太明显,若不是高烧,他身上已经看不出多少血色。
晚晚慢慢伸出手,轻轻按在他的脉搏上。
她轻轻地碰触。
容厌长睫颤了一下,他克制住想要立刻握住她的手,渴求她给他一些她还在的安全感的冲动。
她的三根手指时轻时重地按压在他脉搏尺寸关三部,认真地在为他诊脉。
她神色没有什么变化,将手移开的那一刻,容厌反手握住她的手。
晚晚看着两人交握的手 。